卫澧急切地辩驳,颇有些欲盖弥彰味道,“会抱孩子有什么用?我问你会不会叠毯子。”
宋将军将掉落在地上毯子捡起,也不生气,反倒是笑呵呵,然后将毯子卷成短小条状,熟练用着一种抱着婴儿方式展示给卫澧看。
“想当年阿璇生下来时候,我与她母亲都是第一次为人父母,她母亲小心翼翼,根本不会抱孩子,但是属下精明,提前跟人学了,就甩了她母亲好大一截,现在还能记得阿璇母亲看我抱孩子时候那惊诧表情。”
“主公马上就要当父亲了,也可以提前学学嘛,到时候抱孩子玩儿。”
卫澧死鸭子嘴硬,明明已经被人看破了,还要维持着脸面,大马金刀往床边儿上一靠,语气不善,“会抱孩子有什么用?我也用不上,老话讲抱孙不抱子,而且有赵羲姮带孩子就够了,我管那么多干什么。”
宋将军语气中带着颇多感慨和怀念,然后视卫澧话为无物,继续道,“抱孩子是这样,要先轻轻托起他头,然后手插到他背后,最后再小心翼翼地抱起来,贴着胸口,小孩子骨头脆,不小心一点儿容易闪着。”
卫澧听他细细讲解,觉得很有经验样子,下意识抻头去看,眼睛睁老圆,宋将军凑近点儿,一点一点展示给他看。
“主公看明白了吗?没看明白属下再演示一遍。”
宋将军问了一遍,卫澧瞬间回神,连忙将头偏过去,脚尖一下一下踢着地面,懒懒散散往后一倒,骂道,“我都说了我不抱孩子,宋将军就算再演示一千遍一万遍我也不会看,现在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
“那属下就出去了,主公好好休息。”宋将军很善解人意没有将毯子抖搂开,而是小心翼翼放在了床头,然后给卫澧带上了门,表示您请自便。
宋将军所有举动都像是无声在说:主公不要害羞,练习抱孩子又不是什么羞耻事情。
卫澧气恼地看着宋将军背影,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该死,就算看出来,说出来做什么?没有眼色!
他恼羞成怒,抓着身侧枕头往门上一扔,然后枕头软软掉在地上,没什么声响,半点儿不能泄愤。
他还想扔些别东西,顺手又抓住宋将军放在床头毯子,才要扔出去,却忽然停下,下意识将它收回来,然后放在膝盖上。
卫澧盯着卷成一条毯子,忍不住红了脸,他看了好一会儿,好像能从这白花花羊毛毯子里看出个小孩儿来。
他不自在地干咳一声,跑去将门拴上,确定院子里是安静,没有什么人了。
赵羲姮让他看那本书,什么什么行来着?
“三……三人行……”然后必有一个老师,就那个意思。
卫澧一拍脑袋,想起来了。
他觉得,书不能白读,他其实可以稍微贯彻一下……
反正多会一门手艺不丢人,而且他到时候学会了,赵羲姮不会,他就能在赵羲姮面前炫耀了。
卫澧学着宋将军样子,尝试着将毯子抱起来,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有点儿傻。
琼林宴也在水榭举办,赵羲姮虽然觉得她举办琼林宴不是什么正经琼林宴,只是平州这一个小地方,但还是努力把它办像模像样,至少不能让人看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