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凯猛地坐起来,腰都不像自己的了,还是挣扎着下来。
“潘革?潘革?”
扶着要去客厅,去书房,去浴室,犄角旮旯都找遍了,就是没有潘革。
今天腊月二十九,过了今天,明天,他就三十岁了。
二十九岁的最后一天,是他这小半辈子里,最郁闷的一天。
昨晚上,共享彼此身体的人,第二天走了。
这是惩罚?惩罚他以前都是跳下来就跑,这次换成了他先走一步?原来,被人丢在床,上,不管不问,是这么难受。
可是,不管怎么着,昨晚上他们那么激烈,他就能第二天,穿上裤子就走?就跟恩客一样,飘完了就走啊。
黄凯越想越生气,抓过电话直接拨给潘革。
“潘革,睡完了我你就走,老子是你养在妓院的小情儿啊。”
潘革似乎走到一个安静的地方。
“起了?我买了早饭放在微波炉里,你饿了就转一下。我现在到了老家。这几天回不去,你就呆在我哪里也没什么用。赶紧回军区大院吧。”
黄凯满肚子的火,潘革这平静的话,反倒是帮他熄了火。
至少他还帮自己买了早饭呢,也不能说人家丧良心,飘完就走,对吧。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放假结束之前。”
“那我去找你。”
今天不能过去了,初一,初一再去。
“我会很忙。很长时间没有回老家,需要到处走走。”
“潘革,伯父再叫你。”
黄凯刚要说什么,就听见周麟的声音了。黄凯的火,再一次窜上来。
“周麟,他大爷的跑过去抢我丈母娘了?让他给老子等着,我马上就去!”
阴魂不散的周麟,无孔不入,他肯定会趁机博得好感,不能就这么让他把潘革抢走了。
“黄凯,那是我的母亲,永远不会是你丈母娘。”
潘革有些无情的指出事实。
“可是,可是,我们是爱人啊。“
“你不对我负责,我也不会对你负责。这么大人了,谁还没有克制不了的时候?你知道世上有一种关系,叫做,炮,友,吗?偶尔的可以安慰彼此寂寞的身心,不谈感情的那种关系,你有时间我有时间,寂寞,可以在一起安慰彼此。我想,我们这种关系还不错。做不成爱人,做不成兄弟,你又不能忍受我的忽视,那我只好给你这个身份。不要谈感情,也不要用爱人自居。互不打扰,我就是谈恋爱,你就是跟谁约会,都没关系,只是有想法的时候,在一起安慰一下彼此。我觉得,我们会成为关系最好的炮,友关系。”
这个时候潘革站在他面前的话,黄凯干奋不顾身扑上去咬死潘革。
好端端的关系,怎么就这么龌龊了。变得世俗,肉,欲,肮脏。
“潘革,你缺德带冒烟。”
潘革听着黄凯的大骂,无声的笑了一下。
“恩,你可以不同意。”
黄凯直接摔了手机。胡乱的穿好衣服,看着这个冰冷的缺少人气的房间,就跟看见那个缺德带冒烟的潘革一样,气得牙痒痒。
去厨房,找出所有调味品,把酱油破向他的墙壁。把醋洒满他的床。食盐丢进他养的花盆里,咸死他的君子兰。食用油从卧室洒满客厅地板。
然后一脚踹上他的门。
“去你大爷的,别以为老子稀罕你。你不就仗着老子爱你吗?就这么捉弄老子,告诉你,老子不跟你玩了,爱咋咋地,我就不跟你玩了。”
周麟看着潘革一脸的似笑非笑,很奇怪。
“干嘛笑得这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