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赌博不成!
人要是赌红了眼,有了瘾,别说是房子田产,就连身家性命也能统统给出去。
许念安在原世界见过穷凶极恶的赌徒,他们为了还债,割肾卖钱的都有,要是有还不上的,就被砍手砍脚。
李执虽然顽劣,但根儿上不是这种人,许念安也不想,不能让他变成这种人。
“还没找到他?”
得知李执没了踪影,不知又去何处浪荡了,许念安凝眉,在屋里踱步,吩咐道:“管家,你再派人去找,就算找不到他本人,能找到墨砚也行。”
以李执的躲藏本事,不想露头的时候,几个时辰内想找到人,还真不容易。
墨砚就不同了,他虽是李执的贴身小厮,但作为家生子,顾虑多,且替人跑腿做事的,不可避免要抛头露面。
安城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墨砚露了踪迹,还是很就能被李家找到的。
管家原本觉得这事儿不算大,毕竟李执平日里就是吃喝玩乐,活脱脱的一个纨绔浪子。
在京城时,他去赌坊也不是一两次了,只不过这次是要狼狈些,但只要人还在,迟早都是要回来的。
家里有李家二老把着,李执还不到肆无忌惮的地步。
但许念安是少夫人,虽不得少爷喜欢,却被老爷夫人重视。左不过找个小厮回来,想来也不会直接得罪少爷,在少夫人面前也能交代,甚好。
管家遂应道:“是,小的这就吩咐人,去寻墨砚。”
约摸一炷香时间,坐在屋里的许念安,就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一个仆妇在门外禀报道:“少夫人,墨砚来了。”
“让他进来吧。”许念安头也不抬地说道。
“别磨蹭了,少夫人叫你呢,进去。” 仆妇低声催促。
半大的少年磨蹭着进门,一与许念安的目光对上,下意识就腿软,噗通一声跪下。
“你怕什么?”许念安问道,声音却不似以往温和。
墨砚被寻回来时,便已猜到了一二,知晓许念安可能生气了,急忙认错,希望宽大处理:“少夫人,小的知错了。小的不该陪少爷去赌坊,不该眼看着少爷赌钱,也不该帮着少爷逃走,小的真的知错了。”
墨砚再怎么得脸,到底也是奴仆,是身家性命都捏在李家的家生子。
许念安是主子,有夫人撑腰,眼下李执又不在,墨砚遂被吓出一身冷汗。他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总觉得许念安盯他的眼神带着怒意。
墨砚还真没感觉错,此刻,许念安的心里正在来回默念:仙女不打人,仙女不打人。以此来平息想动手的冲动。
当然了,该打的不只墨砚,还有逃脱在外的李执。
“我知道这事儿不全是你的错。少爷本就任性顽劣,即使你想劝,也不是能劝得住的。不过旁的倒也罢了,你若肯偷偷递消息给府里,何至于让他连里衣都输掉了!”
说完,许念安起身,向外走去。
从墨砚身边经过时,她忽又停下脚步,居高临下望着,问道:“可有人怂恿?是谁?”
“少夫人,不是小的……”
“我自然知道不是你,可是他的哪个朋友?你老实说了,我便对你从轻处置。” 许念安的语气回复了往常,威逼带着利诱。
墨砚到底是识时务的,少爷进赌场,老爷夫人必会勃然大怒,事到如今,自己还是将功折罪的好。
于是乎,墨砚将知道的全吐噜了出来,目送许念安步离去,随即他才耸拉下肩膀,擦了擦额头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