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永明殿,见云澹起了,正靠在床头看折子,嬉笑着上前:“好些了?”
“宫外热闹吗?”云澹见她面上喜滋滋的神情,想起母后说的话:荀肆爱玩好玩,得投其所好。母后诚不欺我。
荀肆忙点头:“真热闹,臣妾买了只威风凛凛的斗鸡,今儿赢了好几场!简直是厉害!”
“斗鸡呢?让你吃了?”
“抱回来了,放永和宫里了。好好养着,以后每回出去都带着,赚点碎银子花花。嘿嘿。”
“宫里缺你那几两碎银子?”云澹瞪她一眼。
“那倒是不缺。”荀肆忙摆手,而后将肉手探到他额前:“还热着呢,但比清早好些。”
见云澹鼻子也红了,忙去端了一小盆温水回来:“别用帕子擦啦,宋先生说这样鼻子不会破。”荀肆弯下身去,拇指食指沾了水放到鼻翼两侧,鼻子微微用力,而后两根手指一合,鼻涕出来了:“您瞧,这样鼻子就不会破了。”
“谁教你的?”
“宋先生教的。”荀肆笑了笑:“您试试。”
这胖墩儿惦记自己呢!云澹有样学样试了一回,果然鼻子不疼了。心多少觉着这回生病日子没那么难熬,尤其是看到眼前这位担忧自己的鼻子,心尖儿出沾了一点蜜,甜。
“朕与你讲两件事,一件好事,一件坏事,你想先听哪件?”云澹拉她到床边坐下。
“坏事。先听坏事。”
“坏事是,再过两月,恐怕你要劳累一些,准备一场宫宴了。若是不懂,可以等贤妃回宫后问她,也可以请教宋先生。”
这叫什么坏事?荀肆才不怕,荀肆有存善。
存善可厉害了。存善会看账本,写的一手好字,还通音律,要存善去学好了。这不算坏事。
“好。臣妾一定竭尽全力,保证不给皇上丢人。”荀肆拍了拍胸脯:“好事呢?”
“好事就是,今年宫宴,荀夫人也会来。今日你阿大回了朕的信,说你阿娘再过半月就启程。”
?
荀肆的眼蓦的睁大,缓缓问道:“真的?”
“朕贵为天子”云澹话音未落,便见那胖墩儿跳了起来,永明殿跟着颤上三颤,颤的云澹头晕。却笑出了声:“就这样开心?”
荀肆头点的猛:“开心!”
“出息。”
荀肆开心过后便觉得云澹这人真不赖,看着冷冰冰蔫坏的一个人,心也是暖的。自己得对他好些。
“您头疼好些了吗?臣妾帮您揉揉?”
“黄鼠狼给鸡拜年。”云澹白她一眼。
“话不能这样说,臣妾不是黄鼠狼您也不是鸡。”
“那你是什么?”云澹背对着荀肆坐,察觉到她那双小肉手放到自己头上,饱满的指腹按着头顶的穴位,手法老道。“从前给旁人按过?”不知为何一颗心提了起来。
“阿大时常头疼,在陇原时常为阿大按。”
不知为何一颗心落了下去。
眼睛闭着,荀肆的小手却侵入了他的脑子,令病榻之上的帝王热了又热。轻咳一声:“别按了。”
“臣妾不累,再多按会儿。”荀肆难得起了一回善心,可不想这样草草收兵,一颗红心捧了出来,得让人家看看红到什么程度不是?
云澹转过身子面向她,拉过她的手向下,放到蓬勃之物上:“按这儿吧。你这手法按这处想来滋味不会差,十八般武艺尽管招呼着。”云澹脸颊润了红,分不清是发热所致还是其他所致,眼落在荀肆脸上,见她一张脸腾的通红,猛的抽回自己的手,指着他:“你!你!太欺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