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远会和他说他们七八个人聚会,喝酒聊天唱歌,他们住一个小区,天天换人家去蹭饭。贺廉觉得还是身边有哥们这日子过得才欢乐。
以前还觉得吧,一个人在国外还行,也有朋友无聊时候小聚,工作生活也很安稳,但是,自从田远走后,他就格外想念国内的生活,国内可口的饭菜,国内的朋友,国内那带着雾霾的空气,感觉这始终不是他的家,回国的念头一直存在。
党红阿姨是一家医学院的客座老师,医学院新开心理系,国内从事心理学研究的老师很少,党红特意打电话问贺廉,如果你回来,我就帮你递简历和校长推荐你。现在新兴的心理学很受欢迎,你专攻心理学,回国会比在国外更有前途。
潘越的母亲,潘抗美,就是潘雷他姑,穿旗袍练劈叉的的那位夫人,也打来电话。
“在国内当医学院老师或者是从事心理医生工作,自己开心理诊所都可以,至少家里人都在有困难也可以帮你。你回国之后,还能照顾你父母不是。”
“那行,我回去。”
贺廉很快结束手边的工作,准备回国。他在国外好些年,东西行李挺多。潘抗美在外地不能去接机,就让潘雷去接,潘雷说在军队呢来不了。让我二哥去吧。潘革说那几天开会他也去不了。
这可怎么办?
潘革想起周麟了,再三拜托周麟,我发小,我姑的侄子转弯的亲戚,他出国几年了国内没多少朋友,拜托你去接接他。最好派车把他送回来。我请你吃饭。
周麟一肚子的不愉快,堂堂周大少变成了接机小弟?谁让潘革和他是朋友呢,去接吧。
周麟以为是一个外国人,贺廉,挺外国人的名字,难道潘家还有亲戚是外国的?没听说啊。
其实贺廉的名字也是潘老爷子给取的,取公正廉明的意思,积极发展改革开放了就要公正廉洁,大跃进以雷霆万钧之势搞活经济啊。
把这晚辈的名字连起来,就是一个很生动的开会词。非常有激励精神。
贺廉推着五六个大行李箱出来,一眼就在人群里看见了周麟。
周麟面白如玉,身高和黄凯差不多,没有潘革那么高,一八零差点点,身上无一不精致,从头发到皮鞋,从衬衫到外套,有些懒懒的站在人群外翻看着手机。这倒不是因为贺廉看见一个挺精致的帅哥,而是猛地想起了几年前的一个夜晚。
人生何处不相逢。
贺廉一下就笑了,推着行李就走过来。
周麟随便抬头扫了一眼他,不认识,又低下头继续玩手机。
贺廉站在他身边,看见他的手指白皙骨节分明,指甲都透着健康的浅粉,瞄了一眼他的手机,在玩一款手机游戏。
周麟又抬起头,奇怪,这人怎么不走啊,站眼前啥意思?
“你挡着我的视线了,让让。”
周麟微微皱眉。跟个电线杆子往前一站,要干嘛。
“周麟?”
“你是谁?”
贺廉笑的更开心了,没记错,他那一晚看了身边那人的身份证,果然是他。
周麟不知道他这么出名了?随便一个人都喊得出他的名字?
“这位是你的秘书吧,那就是来接我的。”
贺廉指了指旁边一个穿西装打领带的人举着牌子,上面写着贺廉。
他站在远处看了一会了,看见周麟刚才和这位穿西装举牌子的人说句话,应该是一起的。
周麟眯了眯眼睛,捏着手机站直了身体。
“潘革的发小,潘家的亲戚,贺廉?”
“是我。”
周麟上下打量了一下贺廉,这人一直在笑,但是,从他站在眼前开始,这人的眼神没有离开自己。一直在打量着自己,不,准确的说是探寻。
他的眼神不对!第一次见面的人不会用这么放肆的眼神。
以不变应万变。不管如何,堂堂周少会被一个陌生人吓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