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麟被子蒙在头上。也不说话。
“怎么了?是不是累了?”
贺廉的声音在晚上会非常温柔,直接透过话筒到心里。
“我难受。”
诉苦了,委屈了,要被哄哄。
“哪里不舒服?”
声音更低了,更温柔了。
“哪儿都不舒服。头疼,胃疼,我睡不着,肚子饿,淋了雨感觉特别冷。”
声音闷闷的,特别委屈,特别可怜。
“怎么办呢?你想我怎么办?”
贺廉了继续问着。
周麟吭哧半天,说不出,我想去你那里这句话。是他执意搬出来的,现在再回去,是不是有些打脸?
“我头疼死了,哪儿都不舒服。这里住着也不对劲,这不是我住的地方,太陌生了,我没办法放松。”
有些耍赖了,有些撒娇。
贺廉微微叹口气,本想逼着周麟说出我去你那里这句话,但是周麟这么哼哼唧唧的一撒娇,贺廉的心就彻底软了,变成一汪水,变成一兜蜜,只想把电话那头的坏小孩带回家,搂在怀里,轻怜密爱。
没有人能对所爱的人太严厉。谁让他是自己的爱人呢。就应该宠着,疼着。
“来我这里,我这就去接你。”
“大晚上的折腾你啊。”
“不折腾我你就折腾你自己,我不是更舍不得?回家吧,家里有饭有菜还有我。”
“好吧。”
“穿件厚衣服,我这就去接你。”
电话挂断,周麟跳起来去换衣服,刚解开第一颗睡衣扣子,就有人敲门。
周麟皱紧眉头,谁呀这个时间?
在睡衣外套了一件睡袍,去开门。贺廉站在门口对他笑。
“你穿越过来的吧?”
放下电话才几分钟,他就敲门?两个人住的地方没那么近。
“我一直在你楼下。”
贺廉十一点多来的,车就停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看见周麟回家了,他就在车上安静的等。
故意买的黑色被子红色枕头,对于神经敏感的人来说,这两种颜色真的很刺激神经,精神衰弱的人很可能一整晚睡不着。
房间那么装修,长期没人住,房间摆满家具也是空荡荡的。会让人感觉紧绷。
也不能说算准了吧,反正他猜测,八成周麟会打电话给他。
他手段有些阴损,有些强硬,逼着周麟不得不和他走。
在外边玩野了的小孩,需要敲打才知道回家。
这不,打电话撒娇了吧。
“你怎么不上来,一直在车里多冷。”
“走吧,我们回家了。”
“我换件衣服。”
“到家还要换睡衣,就这么走吧。”
抖开手上的一件风衣,浅棕色的,到屁股下方,挺厚,直接裹住了周麟,抱紧他的肩膀直接上电梯。
车里开着暖风,没有停顿直接回家。
打开家门,明亮温暖的灯光,让周麟的心情豁然开朗,对,是这个颜色的灯光,是这个熟悉的气氛,是这个舒适的环境。
直将把他推进卧室,脱掉风衣塞进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