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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芍 海青拿天鹅 2275 字 8个月前

地把兽牙拾起,系回腕上。

虽然现在还对木屋里的事感到害怕,可还是忍不住为若磐担忧,现在到宁可他突然出现吓我一跳,也不愿他这样一声不响地消失。

“阿芍……”灰狐狸又可怜兮兮地凑过来。

我瞥瞥她:“现在知道不好了?当初闹得这么凶做什么?”

“爷爷怎知他那什么玉这般脆弱……”灰狐狸嘟哝着,她瞄瞄我:“阿芍,你可知那幻境是怎么回事?”

我看她实在不知晓,就把魄血的来历对她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魄血?”灰狐狸讶然,看看手中的碎块:“此物叫魄血?”

我点头。

灰狐狸似犹豫片刻,小声地问:“那叫青瑜的女子,是臭方士喜欢的人么?”

“应该是。”我说。

灰狐狸脸色渐渐变得灰败。

“她……嗯……她死了么?”好一会,她又问。

“嗯。”我答道。妖男带那女子强行登天时,她大概已经濒死。不想妖男也有如此意气的时候,他对那女子深情可见一斑。可惜九霄下的罡风和雷劫,乃是天地间的屏障,女子是凡人,即便有仙君保护,最终还是惨烈死去;而妖男,大概就是因此触犯了天庭律令,从此贬下凡间。

“阿芍,”灰狐狸也坐到石板上,苦恼地说:“你可知魄血怎么补?”

我看看她手里的魄血,摇摇头:“我也不知。”

“你说……没了此物,臭方士会不会登不成仙了?”她吞吞口水,声音低低地问。

我想点头,看到她快要哭了的样子,又觉得于心不忍,道:“勿想得太多,辟荔有魄血,可见天庭对他器重,或许……嗯……你看辟荔也未多责怪你,想来他也有办法。”

灰狐狸低着头,许久,“哦”一声,没精打采地走开了。

混混沌沌地过了一夜,第二天醒来,天已经大亮。

灰狐狸不见了踪影,妖男也没有回来。

灰狐狸昨夜睡得很不安稳,说了整晚梦话,我看看她那翻得乱七八糟的被褥,心里估摸着她大概是去找妖男了。

我看看四周,一夜之间,这宅子里竟变得如此冷清。

心底叹口气,我走出宅前,在石台旁坐下。我实在没有心思去向灰狐狸和妖男,若磐的事就已经够让我头疼了。头又隐隐发胀,昨夜梦到了句龙,那些记忆却还是老样子,一点进展也没有。

晨风凉凉的吹来,拂在耳边,我却想起了昨夜的木屋。

耳根一阵烧灼,若磐粗鲁的气息和重压似乎还停留在身上,想起来就觉得羞赧。他做出那般举动,我曾一心怪到蓝背上,却全然说服不了自己。若磐看我的眼神,就像一只无形的手,时时触动着心头,教我难以释怀。

我想起了句龙。

我很久以前就知道句龙对我好,并不单纯是因为他关心我。我也何其自私,一边享受着他的关怀,一边又对他的示好装聋作哑。

为什么,我也说不上来。

我无父无母,降世以来一直都是孤独的,只有在句龙那里,我才觉得自己会被人真心的在乎。我也全心信任句龙,他像兄长一样指引我和教导我,和他在一起,我觉得处处踏实。我很喜欢这样的感觉,或许也正是因为这喜欢,我害怕有朝一日它突然改变,自己将无所适从,于是干脆瑟缩起来。

或许句龙也感到了我的犹豫,他没有点破那窗户纸,一如既往地待我。直到天裂后的别离,我和他,谁也没有再进一步……

额头上又开始阵阵地发疼,我觉得困倦得很,把头靠在石台上。

再想想若磐。

如今,类似的事又出现在我和若磐之间。我对他好,除了当初被他搭救的感激,或许就是那温暖的感觉让我觉得依赖,就像当年在句龙身边一样。不同之处在于,我终究迟钝太过,直至昨夜才明白若磐对我的心思;可等我回过神来,若磐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思绪在脑海中纠杂,睡意阵阵上涌,我闭起了眼睛。

迷蒙中,我觉得风实在有些凉,想去披些衣衫,却怎么也睁不开眼。

过了会,身上忽而一暖,我觉得似乎有人给我盖了东西,似乎带着些熟悉的气息,寒意骤退。

谁?

我的心微微一震,强迫自己睁开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