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还是给不了他们一个安全的保证。”
沈如是攥紧了手。
章纪堂默了默,轻轻抚摸她的脊背。
“好了,这不是你的错,是秦王视人命为草芥,又为一己之私与突厥联合,这才让涿月族没办法正常归入芒朝。”
话说到了这里,沈如是不住抬头看向他。
“可就算如此,秦王仍然是秦王,他与芒朝的朝廷并没有冲突,我们一个外族,如何越过秦王让芒朝朝廷接纳?七年了,我本来希望能安稳地让他们隐姓埋名地活下去就好了,如今连这都不成了。”
章纪堂回看了过来。
“秦王现在没有暴露出他的大错,不代表之后不会。或者,你觉得我一个当朝首辅,见到这等情况,会袖手旁观?”
沈如是定住了目光。
男人忽然低低笑了起来,他眼眸清亮如许,嘴角高高地翘了起来。
“再或者,秦王和突厥勾结伤了我的人,我会容他们继续猖狂下去?”
他的人
沈如是蓦然想到了那天在秦王别院,他在漆黑的屋里,同她说得话。
所以之前在京城的那些日子,他都不是在作戏吗?
沈如是略有些不安,男人却从一旁抽出来一只枕头到了她面前。
“抱着你的小枕头,再睡一会吧,之后的事情由你夫君操心,你就安心养伤即可。”
他径直将小枕头塞进了她怀,又轻抚了她的发顶。
“睡吧。”
沈如是在他这一连串的动作和话语,想提出什么反对的意见,又不知怎么说出口。
而她不由地就想到了以前,以前族里还没被突厥针对的时候。
那时候天很蓝云很高,高山上的雪亮晶晶的。
她睡在母亲怀里,抱着小皮枕,母亲轻抚她的头发。
父亲和兄长在外面练剑耍刀,时而传来一阵笑声。
她不必担心自身安危,也不必操心族琐事,她只需要安安稳稳地睡觉吃饭骑马玩耍即可。
那样的日子,寒风不让人冷到彻骨,话。
葛效隔着屏风,声音尽可能轻地把情况说了。
秦王怒不可遏是自然的,尤其在放箭格杀勿论之后,自己的百姓和士兵伤亡,却让涿月人逃得一干二净。
今夜秦地不眠,各处挨家挨户地搜人。
想来过不了多久,连他这里都会怀疑上。
章纪堂还没准备立刻跟他撕破脸,秦王在明他在暗,才更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