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法子……可惜了楚昭一条好汉,白白丧命……我也真咽不下这口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人算计,还连累他人……”她说到此刻,便落下泪来,便拿了帕子轻轻擦拭。
秋霜犹豫到此,终于说道:“嫂子,你可还记得上次你问二嫂她肚子里那孩子多大了么?”季淑心头一动,道:“如何?”秋霜冷笑,说道:“她记得可清楚呢……可是嫂子你又怎么知道,她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季淑问道:“为何?”秋霜说道:“因为那天,正是府内的一颗珍奇蓝昙绽放的一日,嫂子你不记得了么?那晚上本是要歇在雪夜阁的,只因这花开了,所以就巴巴地跑去看,可是……我却凑巧见到二嫂子偷偷地跑到了雪夜阁……”
季淑吃了一惊,说道:“这是什么意思?”秋霜说道:“什么意思?那几晚上大哥哥总是歇在雪夜阁的,嫂子那日本来是在等他,可因那花儿而出去了,难道嫂子你忘了?”
季淑变了脸色,道:“你……你说什么?”心中百转千回,似有千丝万缕在冥冥之中交汇在一起,织出了一个令人不能置信的真相。
许久之后,秋霜离开,季淑垂头,手无意识地捏着指上的香血玉牡丹,转了几番,终于说道:“春晓你去叫个人,悄悄把暮归叫来。”
春晓急忙答应,此刻茶来了,春晓便道:“奶奶,喝杯茶暖暖身子。”
季淑点点头,取了一杯茶,入口尝了尝,因季淑吩咐,这茶沏的极浓,入口又苦又涩,季淑皱了皱眉,却极快地把剩下的全都喝光。
这一天,上官府将上官青的死讯报了出来,便开始准备丧事,置办各种须用之物,外头前来吊唁的也络绎不绝。
季淑一整日就呆在屋内,一直等到天黑,草草地用了一碗粥,又喝了杯茶,才道:“春晓,你素日会说话,如今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去二奶奶屋内,不管用什么法子也好,务必要好好地把二奶奶请来。”
春晓精神一振,说道:“奴婢遵命。”
季淑等了一刻钟的功夫,果然才见吕瑶女姗姗而来,季淑见她刚进门,她也起了身,微微笑着迎了过去,道:“妹妹来了,如今非常时候,还让你劳动一趟,实在过意不去。”
瑶女看她一眼,淡淡说道:“嫂子不用客气了,嫂子让春晓自己过去请,她又真的会说话,说的可怜见儿的,我不来,反显得我铁石心肠了,只好过来一趟……怎么了,嫂子找我有事?”
季淑亲自扶着她到了桌子边儿上坐了,瑶女看她一眼,忽地笑道:“嫂子怎么了,这么殷勤的,反而让我心里头不安。”
季淑说道:“我请妹妹来,是为了给妹妹道不是的。”
瑶女挑眉,说道:“嫂子这话什么意思?”
季淑说道:“我昨儿受惊非常,人也吓得颠三倒四的,不免出现许多古古怪怪的幻觉,今早上有些冲动冒犯之处,还请妹妹海涵……要知道,妹妹没了二爷,我该多多体谅才是,竟又失礼说了那些话,我如今回想起来,甚是内疚不安。”
瑶女打量着季淑,说道:“原来是为了这件,嫂子你放心,我虽然不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但也不至于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何况我心里头难过,嫂子也是被惊吓坏了的,我又怎么会不体谅呢?”
季淑微微笑了笑,说道:“妹妹实在是贤惠难得,就如大爷先头所赞的一模一样……妹妹不怪我言语冒犯,我这颗心也算是放下了。”
瑶女也笑了笑,说道:“嫂子不用这样儿,若是没别的事,我该回去了。”
季淑说道:“妹妹且慢。”瑶女道:“嫂子还有何事?”季淑伸手,便握了瑶女的手,说道:“妹妹你就算回了那屋内,也不过是孤苦冷清,不如就陪着我坐一会儿,免得两个人都是孤苦无依的,如何?”
瑶女看她一眼,将手缓缓地抽回来,说道:“嫂子这话说的古怪,如今大哥哥好好地,又不似二爷一般,嫂子可别乱说……我听了没什么,让别人听了,恐怕不大好。”
季淑苦苦一笑,说道:“妹妹不用说这些门面话了,现如今这府内谁不知道,你大哥哥跟我不是一条心的?我有这个人,就等于没有一般,”她靠近了瑶女,低低说道,“当着妹妹的面儿,我也不怕说句更不好听的,在我心里,早也就当他是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