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淑点点头,说道:“正是这个理,人不可貌相嘛。”
宁王看了季淑一眼,眼中神采奕奕地。
那边地上跪着的丫鬟们,有个哭做一团,嚷着饶命,其他的也个个面如土色,宁王转开目光,说道:“我去把果儿叫开。”季淑不置可否,宁王刚要上前,却见院子门口人影一晃,有个纤纤影子出来。
那人一身白衣,飘然若仙,头上珠钗晃动,一张楚楚动人的脸,细柳眉秋水眼,神韵竟有些似上官府的苏倩,却比苏倩更多一些清冷出尘地气质。
季淑眼前一亮,忍不住在心中赞道:“美人啊!”
却见那美人款款上前,见那一地丫鬟,也不恼,也不惊,缓缓地冲着塔琳果儿行了个礼,道:“苓雪见过果小姐。”又向着宁王方向行了个礼,道:“参见四殿下。”
宁王点头,道:“不用多礼。”塔琳果儿却道:“你是要来替你的丫鬟说情的么?”
苓雪道:“我知道这丫头的嘴碎,说了些不该说的,怎么敢替她说情?人我也都不敢留在身边了。”
塔琳果儿一怔,道:“你要赶她走?”苓雪说道:“虽然是主仆一场,有些不忍,但竟敢在背地里议论主子的,我也不敢留,既然给果小姐遇到了,那不如就让果小姐将人带了去,或打或撵或卖了,都成,苓雪绝不多说什么。”
塔琳果儿没想到竟会如此,她不过是个意气用事的小丫头,哪里知道要怎么办?拧眉看了一会儿,说道:“你当真这么想的?”
苓雪说道:“苓雪怎敢欺瞒?只是果小姐还是不要将此事告知殿下了,殿下性子急,又爱护大殿下,怕是一怒之下,伤了这丫头性命……她的一条贱命自是无关紧要,只是若是给有心人知道了,反胡言乱语地编排殿下的不是,亦或者说起这事情的由头,又扯到大殿□上去,反而不妙,因此不如息事宁人,私下里处置了的好,殿下日后知道了,也会赞果小姐处置得当。”
塔琳果儿正不知如何是好,一听这个,便觉得飘飘然,就情不自禁地点点头。
那边宁王本是要过去的,见状就退回来,小声地对季淑说道:“你不认得对么?这是苓雪姐姐,是个最机灵不过的人了,先前在宫里头,是尚服女官,很得母后的器重。”
季淑一听这个,就知道宁王是皇后亲生的……只是为何竟是个瘸子?当下便先按下这个疑问,说道:“你喜欢她吗?”
宁王一怔,看了季淑一眼,见她神色如常,就也说道:“嗯,苓雪姐姐对我不错,我挺喜欢她的。”
季淑点点头,说道:“听闻皇上赐了三个女官给昭王殿下,可见是器重他了罢?”
宁王却微微地摇了摇头,说道:“除了苓雪姐姐,还有良惜跟康华姐姐,其实都是母后身边儿的……是母后主张要送她们给三哥的。”
季淑说道:“唔,原来是皇后器重昭王。”
宁王不置可否,说道:“对了,说了这么久,我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可以说给我知么?”季淑笑道:“我?我叫……”说到这里,心中几转。
季淑不是没有想过,在异国他乡,昭王府内,她要如何立足,以什么身份生存。
东明权臣花醒言之女?上官府的大奶奶?说出去有人信没有人信先不说,若是说出去,对她有什么好?
若是消息散得快,被人听闻了,花醒言……或许是会来救她出去的。
但是与此同时,另一方面,世人会怎么说她?
为什么东明的一个已嫁妇人,竟会出现在北疆王爷的府内?
真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以花季淑先头的名声,这“淫奔”的明晃晃的帽子,少不得要使劲地扣上几顶,她自己也倒罢了,花醒言呢?
季淑笑了笑,道:“你也知道,我是个来历不明的人,连我自己叫什么都忘了。”
宁王脸上露出失望之色,道:“你不肯说么?”季淑苦笑,道:“不是我不肯说,是难以启齿。”宁王说道:“为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