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吉仰头,哈哈笑了几声,说道:“姐姐这话说的好,竟是我受教了。”说着行了个礼,道:“姐姐知道王爷今儿早早地出去是为什么么?”季淑道:“不知。”云吉凑过来,低声道:“听闻是因明王之事,好似……事关明王出身,有些不甚好的传言呢。”
季淑一惊,云吉细看她脸色,低低一笑,道:“这棵大树倒了就糟了,姐姐该明白,若是上天庇佑,那是机不可失的……”说着,便转身离去。
季淑不知祈凤卿到底发生何事,从云吉只言片语听来,似是有关凤卿出身,莫非是说凤卿在东明时候为戏子之事东窗事发?若真如此,倒果然不好了。
季淑不由地暗暗担心,到了中午,楚昭未曾回来,四王爷元宁却来了,进来相见了,便道:“花姐姐是在等三哥么?”季淑道:“嗯,王爷知道他人在何处么?”元宁捂嘴一笑,说道:“我自然是知道的,也正是因知道他不回来,故而才特地来看姐姐。”
季淑好奇道:“为何这样?”元宁说道:“我也不知如何,只觉得三哥不愿意让我来见姐姐似的,一说起姐姐来,他就支吾遮掩,大异于平常。”
季淑咳嗽了声,便道:“那王爷知道他如今在何处?”元宁饶有兴趣问道:“姐姐是想念三哥?”季淑说道:“只是好奇,别无他意。”
元宁又笑,脸颊一边上竟显出浅浅梨涡,道:“他正在宫里头,安抚大哥呢。”季淑道:“是发生了何事么?”元宁说道:“是啊,也不知从哪里来了个野人,说了若干大哥的坏话,还说曾在东明见过大哥,很不堪的。”
季淑心头一沉,果然如此,便问道:“那现在怎样了?”元宁道:“母后大怒,差点把那人杖毙,如今已经发付有司,细细拷问。”季淑说道:“那三王爷就在忙这个?”元宁说道:“正是,毕竟是三哥将大哥自南楚寻回来的,那人偏说大哥在东明,因此此事便跟三哥脱不了干系。”
季淑问道:“那么此事该如何了局?”
元宁不以为意,道:“姐姐放心,母后同父皇都极是喜爱大哥,又怎会容许旁人诋毁?何况三哥也相助大哥的。”
季淑听到此,便问道:“既然如此,按理说那人是掀不起风浪的,又何以会闹到这地步?”
元宁面有难色,停了会儿,便看看左右,见无人,才道:“姐姐你也看出不妥么?我看此事多半有人从中作梗。”季淑问道:“是不是太……”元宁伸出手指,在唇上一比,道:“姐姐噤声。”季淑便会意。
两人正说着,却见塔琳果儿气冲冲而来,见了元宁,便将他一拉到身边,道:“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再见她的么?”元宁面色尴尬,道:“这个……”塔琳果儿又怒视季淑,厉声说道:“你这祸水,别来祸害阿宁。”元宁皱眉道:“果儿,不要如此,实在无礼。”塔琳果儿道:“对这种人有何礼数可言,阿宁你难道不知?她一来,院子里那两个女人都相继死了,阿狼哥哥还为了她对我性子大变,你休要说我未曾提醒过你,离她远些!”
季淑挑挑眉,不愿再跟她纠缠,便道:“四殿下,你忙,我先走了。”元宁道:“花姐姐……”塔琳果儿跺脚道:“她是你哪门子的姐姐?阿宁,你恁般没志气!”
元宁苦笑,情知说不通,便只对季淑道:“花姐姐,对不住,我改日再来寻你。”
季淑答应,又道:“四殿下改日来同我说话,我也好知道些外头的事。”
元宁会心而笑,说道:“请放心。”塔琳果儿却道:“不许!”季淑不去理会这丫头,也冲元宁一笑,拂袖离去。
季淑便自回房,晚间楚昭回来,季淑留心看他神色,却见他面色如常,并没异样,季淑知道此事不能问,若是问起来,不免又另生事端,便也做无事状。
如此过了两日,元宁果真又来,这两日楚昭绝口不提凤卿之事,若非云吉同元宁说起,季淑还不知凤卿出事。
两人相见,季淑见元宁笑眯眯地,便道:“这般高兴,莫非有好事么?”元宁道:“姐姐是否正在担心大哥之事?难道三哥真未跟你说起?”
季淑漫不经心状,道:“我不愿意问他,只问你,到底如何了?”元宁道:“姐姐放心,大哥无事。是这样的,那人被送到按察司,只拷打了片刻,便招认了自己是受人指使,才来胡言乱语,诋毁大哥名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