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东明也不惧同你们开战!”
楚昭伸手一抹眉头,道:“既然如此,上官大人是不知道花相之事了?”
上官直怔住。楚昭道:“不瞒你说,前几日花相曾来过,只因我不愿小花同他离开,他已经气恼而回,临去之前,下了战书。”
上官直惊了惊,心中极快盘算。
楚昭说道:“我也知道花相在东明一言九鼎,这场战事怕是免不了的,迟早而已。”
上官直抬头看他,陡然一惊,道:“那你想如何?难道要先发制人,将我们……”难道他来不过是先礼后兵,实则……
楚昭摇头,说道:“上官大人多虑了。”
上官直冷笑,道:“你这人卑鄙无耻,无所不用其极,难道你还会行堂堂正正之事?”
楚昭说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如今……万事皆休,我只想见一见她。”
上官直拂袖,道:“还是那句话,妄想!请回罢!”
楚昭上前一步,上官直不动,大义凛然道:“两国相争,不斩来使,但若你有此心,我也不会惧怕。”
楚昭摇头,说道:“何必如此,我只是想跟你说,我要见她,是为了她的性命着想。”上官直惊动,皱眉道:“你休想危言耸听。”楚昭说道:“上官家的那些事,想必你心里也清楚,我是否危言耸听,你自明白。另外,我想提醒大公子一句,那日二奶奶算计,要同大公子春风一度,偏生大公子喝的酩酊大醉,倒在柴房内睡了一夜,才避开同二奶奶的伦常惨变,……大公子真当自己只是喝醉而已?”
上官直大惊失色,定定看了楚昭片刻,才问道:“你……你竟连这个也知道?”
楚昭摇头,道:“大公子不必多想,此事并非是小花告诉我的,甚至小花也不知此中内情,纵然……她是猜到几分,却不敢同你说罢了,此事的来龙去脉到底如何,说起来,天底下只有我最为清楚。”
上官直望着楚昭双眼,心中阵阵寒彻,最终说道:“莫非……莫非是你!一切都是你在背后胡为!”楚昭淡淡摇头,道:“背后谋划、心怀企图之人非我,确切说来,我不过是个旁观者,只是有些事情上,碰巧出了那么一点力罢了。”他说罢,便又直视上官直,道:“我说起此事,并未有他意,只是想让大公子知道,我若想害你害她,有的是下手机会,如今我说我要见她是为她性命着想,更是绝无虚言,大公子若是不叫我见她,那也罢了,我亦不想再纠缠,就让大公子顺理成章带人离去,只是……我想告知大公子,你不叫我见她这一次,纵然你带她走,不出一月,大公子就可以替她再操办一场风光大葬了!”
上官直气的浑身发抖,道:“混账,居心叵测,危言耸听,你……你……太放肆了!”他心中埋着的谜团,亟需有人解答,面对如此的威胁,却又按不下心中那口气,三分信,七分恼怒,若是以往的性子,便立刻叫人将他打出去,什么威胁言语,性命之忧,他才不放在眼里,但是此刻……
楚昭看着上官直面色变化,心如止水地,静静等候。目光从门口向外,驿馆的院子里,风吹过,翠叶摇曳,光影闪烁,前尘按下,后事跌宕,而他同她,是生是死,是断是续,都在此刻。
必须,要有一场了结。
123紫藤:蝴蝶不知人事别
楚昭想:是的,这必须要有一场了结。他心中有种预感,不太妙的预感,类似于玉石俱焚。
将他从大牢中保出,凤卿道:“昭,你当怪我,只是我想同你说,你这样不成,纵然你强留她在身边,以她的性子,绝计不会同你妥协。”他本是天不怕地不怕之人,此一时却只觉得棘手,大为头疼。
自她随着他逃走那日开始,楚昭就已经知道这其中滋味,他明明可以同她毫无隔阂的肆意亲近,仿佛把人绑在身上一般任意而为,可是……心却越来越觉得不安,午夜梦回望着怀中的人,她明明就在,他梦中种种,却总是她骤然离开,从此天涯永隔,再不聚首,何其悲怆。
当梦醒看到她在怀中,他几度热泪。
云吉意图为何,他隐隐地看出,也赌她不敢伤季淑,只是却仍不肯冒半点险,宁肯让她去。
可如今……
忽地又有些后悔。
隔花相望,借一树荫一枝花挡着身形,楚昭见季淑人在圆桌上趴着,圆圆地绢丝扇子放在旁边,半边儿遮着她的脸,她双眸合着,睫毛一动不动地,旁边紫藤花喧喧开放,蜂蝶嗡嗡地出没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