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墨轻笑道:“那你就自己下来吃。”
吴枕云哭嚷嚷着:“赵遇白,你不可以这么欺负人的,而且我还是你娘子,你该待我好些的!”
“好好好,夫君会好好待你的。”赵墨不与她再闹下去了,俯下身来将她从被窝里抱出来,放到暖榻上坐着,给她拢上一件鹅绒外披,说道:“好好吃饭。”
吴枕云拿起矮桌上的一枚银勺,舀了一点玉色小碗里的羹汤,含入口,叹谓一声道:“是小时候常吃的果木粉羹,甜甜的,润口。”
“把这个喝了。”赵墨不知从哪里端来一小碗闻着就苦兮兮的药汤,舀一勺送到她唇边,道:“昨晚你哭得厉害,想来是疼到内里了,把这个喝下去压一压疼。”
吴枕云看看那汤药,再琢磨赵墨的话,脸色瞬间腾起大片红晕,揉揉小腹,羞恼道:“不疼,不喝!”
赵墨将瓷勺抵到她唇间,“乖乖喝了。”
她别过脸去,皱眉道:“苦!”又用余光瞥了赵墨一眼,垂下眼来,道:“真的苦!”
“真的不喝?”赵墨问她。
“嗯!”她点头。
“身上真的不疼?”赵墨再问她。
“不疼不疼!”她连摇了三次头。
“不疼?”赵墨放下手的药碗,道:“看来昨晚我还是太温柔了些,今晚得再……”他拖长了尾音,挑眉看向吴枕云。
“疼疼疼!好疼好疼的!”吴枕云慌忙端起他眼前那碗汤药,皱着眉头大口大口喝完,放下药碗后,她恳求道:“今晚不要了,好不好?”
赵墨看着那一滴不剩的药碗,再抬眸望向她,点头道:“好。”捏捏她脸颊,说道:“把这些都吃完。”
“好。”
吴枕云点头,一口一口的将矮桌上的粉羹、炙虾、菰米粥和羊肉汤吃完。
洗漱过后,赵墨将她抱到书案前的茵席上歪靠着,问她道:“想看什么书?”
吴枕云道:“头疼,看不下别的,你给我拿一本《周易》好了。”
赵墨从后边的红檀木书架处拿了一本《周易》给她,又将自己平常看的《太平御览》放到她手边,道:“既然头疼就不能久坐,看一会儿就到床上睡觉去。”
“嗯。”吴枕云靠在赵墨肩上,手上翻着书,眼里却看不进一个字。
她偏过脸来看向赵墨,赵墨正执笔疾书,处理着手边的公,她轻声叹息,哎,赵墨竟不知他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赵墨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既同她有了夫妻之实,定然会对她负责到底,有始有终,即使日后赵墨发现吴枕云既不乖巧也不懂事,深深懊悔痛哭之后,也不会将她赶出家门。
想到此处,吴枕云不禁同情起赵墨来,看向他的双眸都含着深深的怜悯。
赵墨察觉到她的目光,转过脸来问她:“怎么了?头疼还是小腹疼?”
她摇摇头,双手托着腮道:“赵遇白,一失足成千古恨呢!”
“失足?”赵墨轻笑出声,道:“是失身吧?”曲指蹭了蹭她的鼻尖,道:“可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吴枕云轻哼道:“你才会后悔!”
“我不会。”赵墨将她揽到怀里,道:“所以你别妄想着哪一日我会放走你。”
吴枕云摇头:“我没想。”
赵墨下巴摩挲着她发心,道:“你最好是真的没想!”
吴枕云依偎在他怀里看着他处理公事,突然想到什么,说:“我听说你上书参奏了穆亲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