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那晚是为了惩罚她跑出婚房的事,新婚之夜第七天是为了报复她戴不上约指,可现在呢?是为了什么?
吴枕云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就想怒斥一顿赵墨,若是有机会她还想咬他。
可她的夫君赵墨居然还看着她笑,还假模假样地关心她。
他轻拍着她后背,道:“好了好了,乖,不哭不哭,哪里疼啊?夫君揉一揉,乖,眼泪怎么又出来了?你看你,又把被褥弄湿了!”
床榻上吴枕云整张脸都红透了,扯起被褥蒙住脸,小腿一蹬,道:“都怪你!全都怪你!被褥湿了也怪你。”
“好,怪我。”赵墨凑近她耳边,故意揶揄她道:“那昨天傍晚我抱你下马车时,你把我衣裳弄得黏黏湿湿的全是水,这事得怪谁?”
被褥里的人传来闷声道:“怪你。”
“好,娘子说怪我就怪我。”赵墨的手探入被子里,温热的掌心轻轻揉了揉她肚子,道:“疼不疼?”
“嗯。”她从被子里露出哭花的小脸来,点点头。
赵墨捏捏她的脸,道:“我去给你熬点药,一会儿吃了就不疼了。”
熬药……是了,每次赵墨狠狠地欺负过她之后就会去给她熬药,看着她一口一口喝下去才算完。
“我不……”吴枕云想了想,又低下头道:“好吧。”
“乖。”
赵墨将熬好的药端来,本想一勺一勺喂给她喝,没想到她双手端过去,急急的一大口喝完了,白瓷小碗底部一点药汤都不剩。
赵墨扶着碗边让她慢些,道:“你也不怕烫着!”
吴枕云看着他,摇头道:“不烫。”
赵墨起身将汤碗搁下,走至床边,挂下床帐,说道:“天色尚早,你再多睡两个时辰,我去书房,天亮了我叫你起来,省得误了你去大理寺的时辰又哭着怪我。”
吴枕云道:“谁让你夜里总不让我好好睡觉的,不怪你怪谁?”
“娘子说得在理。”
赵墨捏捏她的脸,欲要转身离开时,吴枕云拉着他衣袖,巴巴地望着他,道:“你陪我再睡一会儿。”
赵墨回头看她,点头道:“好,我陪你。”
赵墨坐在床边,吴枕云枕在赵墨的腿上,听他低声的安抚,沉沉睡过去了,睡着时眼角还渗出一颗晶莹清泪来,落在他的手背上,温温凉凉的。
赵墨曲指,食指指侧拭去那泪痕,轻声道:“又哭什么呢?”
她听到了却什么都没应,只是往他怀里钻。
本该陪她睡一会儿的,不料竟陪她睡了很久很久。
赵墨以为冬宵永夜漫长,即使是做梦也会做得长久些,只是……
深冬渐深,寒夜渐寒。
日复一日,吴枕云还是他的娘子,他还是吴枕云的夫君。
赵墨每日都会去大理寺接她回家,抱着她到浴室里沐浴,替她更衣宽衣,帮她梳头描眉。
不管她愿不愿意,只要她胳膊攀上他颈脖不放,小脸埋在他颈窝里娇嗔低语,赵墨就当她是愿意的。
偶尔吴枕云也会躲在盛都府衙墙外等他出来,再“哈”的一声吓唬他。
有时候会服侍他沐浴,不过吴枕云连浴室都不敢进,就站在浴室外头给他递个巾帕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