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了戴上那枚约指在赵墨面前努力吃粥,摸着鼓起的小肚子向他邀功求奖赏。
她小声抱怨系带难系难解,私底下还是暗暗学了好久好久。
这些都是真的,一点一滴的细节悄悄渗入他的身体里,赵墨的眼耳都没有骗他。
可是,那些药也是真的。
吴枕云从来没在他面前吃过药,大多数时候她都是直接在大理寺的签押房隔间里熬药吃药,偶尔不能直接去大理寺的时候她才会在府里偷偷熬药,譬如说朝会的时候。
她瞒骗过了赵墨,或者说是赵墨自己在自欺欺人,以为她再怎么不愿意也不会做到吃药避孕的份上。
药那么苦,谁会喜欢吃呢?
她小时候最讨厌吃药了,每一次都要嚷嚷着“遇白哥哥,我不吃药,小云儿不吃。”
那时候赵墨总要哄好久她才肯开尊口,皱着小眉头吃一口,吐一点,再吃一口,再吐一点。
小云儿长大了,吃药都不要遇白哥哥喂了,还学会自己偷偷煎药熬药了,真是长大了。
吴枕云,你若是不愿意你可以同我说,和我生气,为什么要用这种法子来伤害你自己的身体,还要在我心上狠狠扎一刀?
吴枕云,你若是不乐意,你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你为什么要抱住我?又为什么要同我撒娇?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回应我,让我信以为真?
吴枕云,不许再用这种眼神看我,不许再抱住我,不许再让我相信你,你对我也是有贪恋的,我不许你再骗我了。
小云儿,遇白哥哥现在不想见你,但小云儿你要离遇白哥哥近一点,再近一点,近到即使遇白哥哥闭上眼也能感知到你的存在。
吴枕云,寻常夫妻不是这样的,不是的,你做错了,错得太深太深了,夫君教你一点一点改过来,为夫教你,你那么聪明肯定能学会的是不是?
吴枕云,你一定要学会,为夫等你。
可是吴枕云,夫君等了你五年,夫君现在不想等了,一刻一瞬都等不了了,夫君很难受,但却难以恨你,所以夫君会凶一点。
吴枕云不喜欢动粗的人,所以赵墨从未对她动过手,更不会伤害她,吴枕云不喜欢酒醉的人,所以赵墨从未喝醉过,更不会借着酒醉对她凶。
可是今晚……
吴枕云,你可以恨我,多恨都可以。
赵墨的眼眸猩红染血一般,左手的大掌掐住吴枕云皓如凝脂的面颊,无名指上的约指一下又一下地磨着她柔嫩的侧脸。
羊脂玉质地的约指温润细腻,白皙又可怜的脸颊泛着浅浅薄绯,两者映入赵墨的眼眸里,刺激着他原本就占有欲炙热燃烧的汹涌渴望。
吴枕云是他的,在梦里是他的,在梦外也要是他的。
他被迫清醒,那就清醒地侵夺,不论她愿意还是不愿意。
身长玉立的赵墨脚下两三步就将吴枕云压到床榻上,力道比平时大得太多,吴枕云的后背猝不及防地撞上了床柱,吃疼得闷哼一声。
“赵遇白,你……唔……喝……喝……唔唔……醉了!”
吴枕云的下颌被他的修长有力的手指捏得生疼,口说出来的话根本不利索,听着更像是娇嗔求饶。
她不知道赵墨今晚是怎么了,喝醉了就该有喝醉的样子,自己给他醒酒他就该顺从些,何曾想他居然这般粗暴得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