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就轻车驾熟地将她为所欲为的手腕扣住,双腿未卜先知地压制住她乱扑腾的小腿。
又……赵墨就一不知疲累不知困倦的野兽饿狼,吴枕云有时候怀疑他根本不需要睡觉的,只需要欺负她第二天就能精神满满地起床。
可吴枕云又不是这样的人,她着实遭不住赵墨这般夜以继日的折腾,求饶道:“你还是说话吧!求求你了!”
这种时候赵墨的脾气格外的好,温声笑道:“小云儿想听遇白哥哥说什么?”
她轻哼道:“遇白哥哥是混蛋。”
“是,遇白哥哥是混蛋。”赵墨轻咬着她耳廓,低声笑道:“欺负小云儿的混蛋。”
如此轻佻放浪的话从他轻启的薄唇说出来,像是水洗过石磨,沉沉喑哑,莫名的清冷好听,蛊惑人心。
她别过脸去,道:“遇白哥哥小心眼。”
“是,遇白哥哥是小心眼。”赵墨柔声哄着她,将她拦腰抱起往床榻的方向走去,前额抵着她前额,喉结滚了滚,沉声道:“所以小云儿不要总是惹遇白哥哥生气,更不许乱跑,否则遇白哥哥真的会狠狠欺负你的。”
现在还不够狠吗?吴枕云甚至怀疑她迟早有一天会死在赵墨身下。
她的小脸埋在赵墨颈窝里,恨恨地咬了一口,道:“遇白哥哥待小云儿不好。”
“嗯?”赵墨将她放到床上,俯身问她:“怎么不好了?”
吴枕云望着这熟悉的床帐,又哀哀怨怨地看向赵墨,说道:“赵遇白,我是你娘子,不是你发泄欲望的帐宠,你不能每天都这么欺负我的。”
赵墨放下床帐,唇角上扬,反问她:“为什么不能?”
“你……”
吴枕云被他的话堵住,堵得死死的,喉咙哑然出不了声,杏眸愕然地看着他,微微张开的口迟迟忘了合下,双唇嗫嚅,咽了咽口津,竟无言以对。
赵墨动作轻柔地拥住她,低声问道:“怎么了?你是身体受不住还是心里受不住?”
“都……”吴枕云委屈道。
“那夫君温柔些。”赵墨道。
还真是体贴得很,体贴得吴枕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只能说:“今天不行。”
“为何?”她哪日来葵水赵墨都是记得的,行还是不行他比吴枕云自己都清楚。
“我今天忘了剪指甲了,会抓伤你的。”吴枕云露出小手来,在他面前晃了晃十个指头的刚刚冒出一点点的指甲。
“正好。”赵墨的大掌包裹住她两只小手,手心硌着她微突出的指甲,轻声一笑:“我与娘子一起痛。”
“赵遇白,你欺人太甚!我不要你了!我不要你了!”
不要也得要。
烛光晃过轻薄纱帐,晕开一层层暧昧的波光涟漪,潋滟旖旎。
吴枕云不明白赵墨为什么那么喜欢欺负她,喜欢与她耳鬓厮磨,缠绵悱恻,近乎偏执的程度。
她没有经历过漫长无际的苦苦等待,失而复得的艰难曲折,又怎么会明白赵墨想要从她身上得到的是什么。
呼吸时温热的气息,推拒时柔软的小手,难受时娇弱的嗓音,哭泣时盈盈的杏眸,还有她轻声唤的那句“遇白哥哥”。
这些真真实实的一切都在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赵墨,吴枕云就在他眼前,在他怀里,在他身侧,他只要睁开眼,伸过手,转过身就能看到她,抱住她,触碰她。
在没有她的日子里,赵墨的梦里出现过无数次她的身影,小时候的,长大后的,还有离开他时的,都是若即若离,一碰就散,虚幻得令人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