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挑眉:“为何不可能?”
苏棠抿唇道:“爹不会说那般酸腐的话。”
沈辞停怔片刻,继而扬眉笑出声来:“你倒是了解你父亲。那的确不是他的原话,他原话本是‘我出来做生意,一靠的脑子,二讲求信誉’。”
苏棠垂眸笑了下,这的确像是父亲说的话。
“旁的地方不敢保证,我这马车,还是足以挡住隔墙耳的,”沈辞睨着她,“所以,有何条件说,我可不愿欠人人情。”
苏棠攥了攥冰凉的指尖道:“我想离开。”
沈辞随意应:“本公子眼下正带着你离开呢。”
“不是离开皇宫……”苏棠咬了下下唇,沉声道,“是离开京城。”
沈辞本懒懒斜倚轿壁的身子顿了下,抓着折扇的手微紧,抬眸看了她一眼:“和郁殊有关?”
苏棠未曾言语。
沈辞看着她这副模样,沉寂良久,倏地笑出声来:“苏棠,你也就这点儿出息!”
苏棠长睫微颤,她的确心无长志。
见她不语,沈辞眉心皱得更紧,攥着折扇同样沉默下来。
直到马车渐缓,沈辞的声音传来,很是认真:“苏棠,这里的一切,你都考虑好了?”
苏棠迎着他的目光,却沉默了下来。
她从小到大,从未出过京城。离开这儿,她其实连去哪儿都不知。
她的一切,也都在京城。虽然少,但到底还是有些的。
“少爷,到了。”马车外,薛安悄声道。
苏棠回神。
“聚贤庄。”沈辞突然道。
“什么?”
“手底下人开的酒楼,我这段时日,午时会去那儿听戏。”沈辞再未看她,只沉声道。
苏棠愣住,很了然:“多谢。”
起身便要下去。
“喂,”沈辞唤住她,折扇掀开轿窗朝铺子门口望了一眼,“你那个叫锦云的丫头,跟了你多久?”
苏棠虽不解,仍道:“以往在王府便跟着我。”
沈辞落下轿窗:“知了,下去吧。”
……
苏棠回到铺子时,锦云仍在等着。
见她回来,锦云忙上前来,却又在碰到她的手时惊呼:“好冰。”
说着,已经利落的倒了一杯热茶递到她手里:“姑娘抱着,暖暖手。”
苏棠笑了下:“大抵是真的入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