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刻转身便要往回走,眼前却蓦地一黑,人昏死过去。

……

郁殊再醒来时,已是两日后。

他一言未发,只是去了王府后院苏棠以前常待的屋子。

高卫半步不敢离开的守在后院的房外。

王爷再未出过房门,更多的时候,是蜷缩在那张软榻上,摩挲着那根红玉钗。

他只说过一句话,便是吩咐人将房内那件月白色的云纹裙及发带烧了。

王爷一直很平静,没有情绪的外泄,没有任何异样,平静的诡异。

夜色将至。

张管家将手酒坛递给高卫,神色迟疑:“这般……可行吗?”

“但愿吧。”高卫接过酒坛,敲了两下房门,依旧没有动静。

他悄然推门而入,桌上仍放着午时送来的膳盒,一动未动:“王爷,您已经两日未曾用膳了。”

无人回应。

床榻上的人,却如有呼吸的尸体,苍白的手,苍白的面颊,一动不动。

高卫将膳盒拿到一旁,将酒坛放在桌上:“王爷,您……若是不愿用膳,便喝点酒。”

哪怕“借酒忘忧”呢。

这一次,郁殊的眸似动了下,朝这边望了一眼。

高卫忙道:“此酒名叫太白醉,是少有的仙酿,一壶便能醉人……”

郁殊逐渐转过头来,微眯的双眸看向那坛酒。

高卫顿了下:“王爷慢用。”

话落,匆忙走了出去,站在门口仔细听着屋内的动静。

郁殊面无表情盯了那坛酒良久,缓缓起身,绯衣拂动间,他打赤足下榻,站在桌旁,歪头看了眼那坛酒,良久将酒塞打开,浓郁的酒香袭来,很醉人。

郁殊神色却骤然收紧,肺腑一阵翻涌,那日在苏府那般撕心裂肺的感觉又来了。

他佝偻着身子,用力挤压着心口,嗓子如被刀片一下下的剐着般,用力地干呕着。

酒坛落地,满地的碎片与酒水,满屋飘着酒香。

郁殊肺腑越发难受了,可下刻,干呕未止,他却突然低笑出声,腿脚一软,瘫倒在地上,衣衫沾了酒渍,墨发凌乱摊在四遭。

他仍旧笑着,起初低笑,到后来笑声渐大,脸上却湿成一片,嗓音嘶哑如厉鬼。

原来,他连借酒浇愁的资格都被剥夺了。

他将绝对清醒的、活着记着她。

高卫说,他的过去,没有苏棠。

过去与苏棠,若只能择其一。

过去,又算什么呢?

高卫听着屋内的动静,匆忙打开房门冲了进去,却在看见屋内情形是脚步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