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人已脚步如常走了出去。

她心底明了,眼前人是郁殊,是那个不喜欢她的郁殊。

身后,郁殊盯着她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沉默的疏离。

可她对另一个“他”,却几乎每每都是无声的纵容。

郁殊的脸色陡然阴沉下来,胸口如压着一块巨石,呼吸都变得沉闷。

下刻猛地朝外走去。

……

今日的天色阴沉沉的,远处大漠隐隐泛着昏黄。

这几日怕是要有一场沙暴。

不过,在固永镇待久了,苏棠倒是见过几场沙暴,心态却也平和。

只是生意比往日要少了许多。

打开酒馆大门,一阵风来,便卷入些风沙,苏棠戴上帷帽,擦拭着桌面。

也是在此刻,郁殊从楼梯口走了下来,早已换上一袭广袖绯衣的他大步流星朝门口走去,目光未曾多看,容色阴沉走处酒馆。

苏棠仍擦拭着桌椅,容色如常。

“你那阿弟走了?”易齐从后院走了出来,打着哈欠问道。

苏棠头也未抬:“他不是我阿弟。”

“我瞧着也不像,”易齐嘀咕一声,下刻眼睛晶亮,凑到她跟前,“难不成真是你老相好?让你一年多前心如死灰跑到大漠来的那人?”

苏棠擦拭桌椅的手一顿,下刻将麻布塞到他手:“我同他没有任何干系。”

易齐捏了捏麻布:“说话这般难听,肯定伤得不轻。”

苏棠睨他一眼:“我以往说错了。”

“什么?”

“以前我说,若哪日你死了,定是死于嗜酒,我说错了,”苏棠笑了下,“若你死了,定是死在不积口德上。”

易齐沉寂半晌,最终默默闭了口。

不过有句话易齐也许说对了。

郁殊走了。

接连三日未曾出现。

便是客栈四周的侍卫,都消失不见。

苏棠并未觉到诧异,反倒觉得本该如此。

郁殊是骄傲的,她对他视而不见,他肯在她这儿留下才是见鬼了。

这日,过了午时,酒馆内只有三两酒客,易齐被苏棠打发到市集买菜面去了,毕竟不知沙暴何时来袭,多备些准没错。

约莫未时,酒馆内来了一伙人。

为首的穿着驼色的厚重毡服,留着络腮胡子,人生的不算高大,却很是雄壮,黝黑的脸上有一道刀疤,脸颊上两坨红,手里拿着一柄宽刀,瞧着便凶神恶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