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等到意料的答案,心逐渐放了下来,平静道:“我知道了。”

下刻,将糖葫芦放在桌上,未等郁殊反应,人已走了出去。

高卫只看见眼前红影一闪,人已不见了踪迹。

……

今夜的酒馆,很是空寂。

苏棠安静走下楼梯,准备打烊。

途经后院时,脚步却一顿。

——易齐今夜始终未曾出现。

易齐的住处,在后院仅有的院落,此刻漆黑一片。

可他却说过,自己不会去月神节的。

苏棠疑惑蹙眉,起身走到后院,易齐果真没在房。

只是,后院处的一扇房门半掩着,里面一片漆黑,隐隐听见些许动静。

苏棠怔愣片刻,那门上原本有一个锈迹斑斑的锁,易齐说这儿的铜钥被带走了,他也打不开。

如今,倒是第一次见它开着。

苏棠仔细停了下,只听见里面传来细微的饮酒声。

她摸出火折子,走到门口轻唤了声:“易齐?”

里面的饮酒声顿住,片刻后复又响起。

苏棠却已确定里面的人正是易齐,缓缓将火折子点亮,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屋子并不大,只有一张四方桌,两个长凳,桌上放着两个酒坛。易齐正坐在桌旁,抱着一个酒坛狂饮。

见到亮光,易齐朝她看了过来,眯了眯眼笑道:“偷喝你的酒了。”

“嗯。”苏棠低应一声,“给我银子便好。”

“你这女人,当真小气的紧。”易齐冷哼一声,又灌了一口酒,“怎的回来了?”

“你呢?”苏棠走到他跟前。

易齐拿着酒坛的手一顿:“我什么?”

“我听蓉妹说,你以往姓易名棋,棋是琴棋书画的棋。”

易齐本随意的神色紧绷了下,而后大剌剌道:“我还听说你和酒馆那个郁殊有一腿呢。”

苏棠怔了下,坐在长凳上:“我和郁殊有四条腿。说说以前那个齐老板娘的事儿吧,易齐。”

易齐沉默了下来。

就在苏棠以为他不会说时,他突然道:“我本是才高八斗,棋艺精湛……”

苏棠笑,他夸起自己来,倒从不吝啬。

“月神节那日,我来到此处,宿在这里,见到了这儿的老板娘,她穿着件单薄的红纱衣,和过往所有人肆意调笑,毫无规矩礼法,不知男女之妨……”易齐皱了皱眉,“她肩上有一道伤,她说是被她心爱之人刺的。”

“她说,她一直在等那个人,等了很久。”易齐喝了一大口酒,“我问她,他伤了你,你为何要等他?她说,因为她一直留着当初的那把剑,她要亲自将那把剑刺到伤她的那人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