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容嬷嬷回来,禀告说道:“回娘娘的话,是被娘娘赐给延禧宫的乌雅,有事要见娘娘。”
“笑话,她既然已经赐给了延禧宫,自然要由令妃来管,有什么事找令妃就是,居然要来找本宫?”
容嬷嬷沉声说道:“奴才见乌雅的样子很是狼狈,似乎挨了打,手臂上还带着伤呢,她口口声声说让娘娘救命,似乎事态紧急,娘娘您不妨就见见她?”
我皱了皱眉,目光略微扫过,却看到跟随着身边的宫女太监们,个个色变。
我心内冷笑,微微转头,微叹说道:“虽然本宫不想管这些闲事,尤其她已经被赐给令妃,不过……本宫也没理由见死不救,你就传她过来吧。”
片刻乌雅被带了上来,果然有些狼狈,在坤宁宫见她的那一次,虽然受了点责罚,但毕竟还是衣着光鲜,容颜秀丽,精神的很,然而此时,却一脸惊慌,如受惊的小白兔,失魂落魄般,眼巴巴看着我,一见到我就大叫:“娘娘,娘娘奴才知错了,你不要让奴才留在延禧宫,娘娘您大发慈悲救救奴才吧!”大眼睛里泪珠滚滚,说着说着,噗通跪倒在地上,身子兀自不停哆嗦。
我不说话。容嬷嬷看我一眼,说道:“这样胡言乱语的,娘娘怎会明白?你说清楚了到底是发生何事?娘娘自会酌情替你做主。”
乌雅抖了抖,才慢慢说:“奴才当时听人乱讲,一时犯了糊涂心思,做下错事……娘娘惩罚奴才,奴才就该安安分分心甘情愿的受着……请娘娘恕罪,当时奴才被赐给延禧宫,本以为会比坤宁宫好的多,谁知道延禧宫的人根本不把奴才当人,处处针对奴才,用防贼的眼光看奴才,甚至不让奴才靠近令妃娘娘半步,一概娘娘去的地方也划为禁地,把奴才支在外面,这还不算,奴才自去了延禧宫,时时刻刻都没有休息的时候,晚上还要做工,昨晚上便是在那大殿内擦拭窗棂到不知不觉睡着……”
她凄凄惨惨说道,脸上泪珠纷纷落下。
我皱起眉来,喝道:“你要小心说话!令妃娘娘是出名的仁慈,你又是本宫赐给她的,她就该当好好地善待你才是,就算是做工也不会如此苛刻相对,怎么会令你落入此等境地?”
乌雅听我这么说,分明是不相信她,一急之下,哆嗦着嘴唇说:“娘娘不相信奴才?娘娘……奴才做得不好,延禧宫的人便会责打奴才,娘娘您还不信,娘娘您看……”
她飞快地将双臂的袖子挽起来,这么冷的天,居然只穿着两件薄薄的衣裳,刹那间露出雪白的手臂,几道新鲜的伤痕,有的没有愈合,还带着血迹,暴露在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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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雅眼中含泪,手臂向前,露出那道道的伤痕,一边委屈而急切地控诉:“娘娘您看,这都是延禧宫的人打的,奴才没有说谎啊娘娘,请您一定要相信奴才替奴才主持公道啊。”
我抬手,拍了一下桌子:“真是大胆!”
乌雅吓得不敢再说话,缩回手去低下头,胆怯地也不敢抬眼再看我。
容嬷嬷说道:“娘娘您别动怒,小心凤体要紧。”
我说道:“这些个奴才实在太胆大包天了,就算乌雅犯了什么弥天大错,到底是本宫送去的人,怎么能如此虐待?”
乌雅听我如此说,才又慢慢抬起头来:“娘娘……”泪水在眼睛里打转。
“令妃为人向来和蔼,这些事情恐怕是延禧宫的奴才自作主张,瞒着令妃吧。”我看着她,问道:“既然你被如此对待,那么苏拉呢?”
“奴才……奴才不知令妃娘娘知道不知道,奴才只在第一次进延禧宫的时候才见过娘娘一面,”乌雅说完,眼中闪过一丝不忿,皱着眉说道:“至于苏拉,奴才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延禧宫那些人,他们从来不针对苏拉,只针对奴才……奴才还看到有人跟苏拉有说有笑的,奴才有时候求苏拉救我一救,她却总是对我很冷淡,很不耐烦的样子……奴才实在是求告无门,今日听说娘娘在此,才大着胆子来求娘娘您的。”
“是吗?苏拉竟是没事?是不是你做事笨手笨脚,又或者不听使唤,别人才针对你的?”
乌雅立刻叫起屈来:“娘娘……奴才没有,奴才已经尽力在做事了,只不过事情太多了做不完,便会被责罚,不是奴才没有尽力,而是他们有心针对,奴才也没有办法……”她说着说着,低下头抽泣起来。
我沉吟片刻,淡淡说道:“瞧你这可怜的样子……本宫当初送你进延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