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几度去探望,但是实质上的刨根问底却丝毫不作,若非我暗地里寻到嘉妃这条线,恐怕永璂的病此刻还吊在半空中。
可是这些苦处,又怎么说?
无论如何是不能说的。
皇帝想要知道的话,再深的内情他也可以查得到,他如此双目不争,内心掩蔽,就是不想要知道那些丑陋的内情,他喜欢的,无非只是个——粉饰太平。
反过来,若真个儿揭破那所有之下的真相,皇帝不会欢喜,反而会震怒。我自然不会自讨苦吃。
他既然想要如此太平欢乐情形,我就送他如此情形,皇帝开心,皆大欢喜,于我更是有无限好处,博得个贴心宽容,善解人意的贤惠美名,后位持续巩固。
帝后之间,并非寻常百姓间毫无芥蒂,不适合直来直往,有话便说,说到底,我同皇帝,只不过是两个互相谋算的陌生人,为了彼此的所图而凑在一起。
我做这皇后,于品行上毫无匮乏,再得皇帝欢心,自此之后,一步一步,后位自然稳固。若如此,我得以自保,而永璂也会在我的荫蔽之下安然无恙,这便是我的所愿。
若说是同床异梦,还真贴切。
寝宫之内的太监宫女皆退下,皇帝抬手将帷帐放下,我暗地里深吸一口气,竟有些紧张。
我自极小入宫,得到的教育之类都是为了侍奉皇上,入了宫墙为妃为嫔的女人,毕生便只有一个男人,那就是皇帝。
我只以为,我的毕生,只得嘉庆帝一个。
然而却未曾料想,阴差阳错,时光流转,我竟然落在了乾隆帝的手中。
自古佳人如美玉,辗转反复,倾国倾城,不过只在帝王家的手心之中拿捏,心头轻轻一声叹,面上却露出三分笑来,望着转过身看我的他,轻声说道:“臣妾久不侍寝,若有……还望皇上怜惜……”
略微凝视他片刻,微微地垂眸,脸颊之上微微发热,这倒不是假装,乃是心头真正有一丝丝的羞怯。
皇帝倾身过来,将我揽入怀中:“景娴真个许久没有侍寝,也弄得朕很想你……”
说着,将头靠过来,在我的肩头上深深嗅过去:“景娴身上可真香,然而又不是普通熏香那么千篇一律,朕很喜欢这种味道。”
他贪恋其中,深深呼吸,仿佛已经沉醉。
我所涂的体-乳,乃是让太医们特别调制的,里面含有少许牛乳,闻起来会有浅浅的奶香气,此时此刻,伴随着花瓣的香气传来,又香又甜,牛乳寻常闻起来就会让人食欲大振,何况此刻有意为之?皇帝自然是分辨不出的,只觉得心底渴望而已。
我刻意将声音放得柔和:“臣妾何尝不想念皇上?然而……只怕皇上嫌弃臣妾呢……”
“说哪里话?”皇帝的声音渐渐粗噶起来,充满欲——望,“朕怎么会嫌弃景娴?”
说着说着,我的颈间一痒,微微地sh润,垂眸去看,却是皇帝亲在了上面。
我觉得痒,便笑了笑,说道:“皇上,……好痒啊……”
皇帝不以为忤,反而粗声说道:“朕马上就来替景娴止痒……”
翻身伏在我的身上,倾压下来,嘴唇更是贴在我的颈间,不住的亲吻着,粗粗喘息之声自耳中传入心底。
贴身的丝质里衣睡袍已经被皇帝不耐烦的扯开,我见他动作颇为豪放,先前却是没见过的,心底略有些震动,却笑着配合他,替他解衣。
皇帝仿佛按捺不住,狠狠地将我压在床上,好像猛虎擒兔,竟不许我动弹,自上低头俯视了我一会儿,说道:“朕先前没有留意,景娴竟是这样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