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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玉菡从旁听了这句,带着无限惆怅,不由“噗”地一声笑了出来,戏谑说道:“哥哥敢情是等不及了?”合着他是自己人,冯渊也不避讳,笑说道:“还真的有些等不及,唉,若是能把那日头拉下来就好了……”蒋玉菡看着他认真的样子,跌脚笑说道:“我可真没想到,哥哥你竟也有这样一日,日后可别做了那妻管严,留神后院的葡萄架子倒了划伤脸……”正说的欢乐,忽然住了口,叹了口气,说道,“看哥哥如此,终于有了着落,成了家,我心底也替你觉得欢喜,日后你夫妻和和美美,自会天长地久,白头偕老……”冯渊见他忽然语气惆怅,略一愕然,便想通了,站起身来,走到蒋玉菡身边,说道:“好兄弟,你为人八面玲珑,善解人意,将来自是会名满天下的……”蒋玉菡皱了皱眉,说道:“哥哥也知道,来往逢迎,那其实也并非我的志向。”冯渊一笑,说道:“先前你同我说的那些志向,我也还记在心里,以前不明白,如今却很是了解你的心意,你想要的日子,便如同我现在如此,置办些田产,娶个娇妻,将来开枝散叶,过如此平淡安稳的生活。好兄弟,你莫要惆怅,你若是真有此意,不是我阻你的路,你就辞了那戏班子的活计,以后便留在金陵同为兄一起营生如何?我也有些许田产,一家商号,兄弟你若留下,任意取来经营就是了,怎样都可过活的,将来也许再碰上个可心知意的人,也便娶了成家,岂不美哉。”蒋玉菡抬头,望着冯渊双眼,情知他是当真的,此话若是在以前,还可以考虑,但是此刻冯渊已经成家,他偏又是这样的身份,留下来自有诸多的不便,更何况,堂堂男子又怎能仰人鼻息,靠人过活?虽然冯渊是真心诚意,但蒋玉菡是个有主见的人,虽然外表妩媚如女子,台上又扮演的小旦功夫,但心底志向却始终未变。当下笑道:“哥哥好意我心领了,只不过现在未到时候,若是将来……”

正说着,外面有人说道:“冯兄弟在哪?”闻声正是薛蟠,说话间,门已经被推开,薛蟠靠在门边上,望着厅内的冯渊跟蒋玉菡,一笑说道:“好啊,都是成亲的人了,冯兄弟、琪官儿,你们两个偷偷地躲在这里做什么呢?”蒋玉菡听了这话自不生气,冯渊却忍不住,蒋玉菡一扯他袖子,他忍了那口气,只冷冷说道:“薛大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懂。”蒋玉菡说道:“哥哥喝得醉了,方才喝了碗醒酒汤。”薛蟠看向冯渊,只见他着实有几分醉意,此刻腮上绯红,更衬得目若点星,心头更爱,摇头晃脑说道:“冯兄弟,今日是你的好日子,刚才怎么喝了两口就跑了?来来,再陪哥哥喝两杯吧?”蒋玉菡极力开解,一边同冯渊使眼色,冯渊很不耐烦,只好撑着性子说:“我看薛大爷也有几分醉意了,不如也喝一碗醒酒汤吧。”说着,便走到门口,说道:“来人,给薛大爷做一碗醒酒汤上来。”仆人答应着去了。薛蟠见美人如此关心,越发欢喜,说道:“冯兄弟还是个知冷知热的人啊。”冯渊见他如此胡说,心底哭笑不得,情知他真的是个呆性之人,不必多同他计较,便只对蒋玉菡说道:“好兄弟,你陪陪他,我出去再看看其他客人。”蒋玉菡也怕冯渊压不住火气,真的同薛蟠动了怒,如今见他不怒反笑,反而心安,笑道:“哥哥自去吧,我陪薛大哥醒醒酒。”冯渊微微一笑,转身出门去了。身后薛蟠好不容易寻到佳人,忽然眼睁睁就又去了,眼内出火,却听得旁边蒋玉菡劝道:“薛大哥,先来这边儿坐坐。”薛蟠回头,望着蒋玉菡,见蒋玉菡笑意温柔可人,不由动了火,又因冯渊之故,在心底存了意,此刻一并发作,邪笑说道:“琪官,都是你不好,居然都不告诉我金陵还有冯兄弟这等人才,我要罚你……”他嘴里说着,腻着身子贴了上来,将蒋玉菡一把抱住。蒋玉菡叫也不是,挣也不是,只好笑道:“薛大哥别闹,日后多少没有呢?现在人来人往的……留神冯哥哥返回来看到。”薛蟠听前面还觉得无事,最后一句却厉害,咳嗽一声,将蒋玉菡放开了,回身坐在椅子上,说道:“唉……总要想个法子跟他交往的……”不一会醒酒汤上来,蒋玉菡亲自端了,服侍薛蟠喝下,正喝着,有人来到门口,行了个礼,说道:“薛家老夫人派人来寻找薛大爷。”

薛蟠惊了一跳,问道:“说什么?”

那小厮说道:“来人说是薛家老夫人的意思,让薛大爷赶紧回去。”

薛蟠皱着眉,叫苦起来:“这是哪个腿脚生风会到处钻的,如此多嘴多舌,我在此地喝酒谁也没有告诉,这么快竟给我母亲知道了!”转头看着蒋玉菡,问道:“琪官,这可如何是好?”

蒋玉菡心底暗笑,这腿脚生风又多嘴多舌的不是别人,却正是他,先前他怕薛蟠留下来终究要闹事,所以暗暗派了人去薛家送信,说是薛蟠到了冯府吃酒哪,薛家的人正遍地寻不到薛蟠,急得团团转,当下薛夫人立刻打发人前来找儿子。蒋玉菡故意叹了一声,说道:“薛大哥,是老夫人的命令,怕兄弟是留不住你了。”薛蟠刚喝了醒酒汤,人也清醒了三分,说道:“真是扫兴!扫兴!”却也不敢忤逆,甩甩袖子,出门去了。

蒋玉菡做戏做到底,将薛蟠一直送着出了大门,见薛蟠翻身上马,他的小厮跟随而去,将这尊呆霸王送走,才长长地舒了口气,一颗心放在了肚子里。

第十一章

且不说薛蟠自回了薛家。这边冯府的喜筵从白日一直到了晚上,冯渊左右周旋,也忙的似要飞起。他自小到大,从未曾经历过如此阵仗,爹娘还在的时候,一切由他们掌事,爹娘亡故之后,他便随了性子胡闹,正经事不曾做过,如今经历了自己的这一宗终身大事,才知道事情繁琐,般般件件,并非容易,心头暗暗警醒。幸亏有蒋玉菡从旁帮着,竟然也没有出什么漏子,一切弄得井井有条。冯渊心底对蒋玉菡更是敬佩。

蒋玉菡抽空对冯渊说了呆霸王终于被揪回了薛府的事,冯渊听得哈哈大笑,连连赞他机智,他放心不下莲生,中间抽空回去看了几次,问她是否渴了饿了,都被喜娘赶了出来,说是新娘子坐床,不许人骚扰的,冯渊笑嘻嘻出来。

一时时光飞速,日头西坠,客人走了一拨又来了一拨,贾雨村早就退席而去,冯渊迎来送往,也逐渐地习惯了这一套,到最后客人们终于尽兴散去,又有几个喝醉了的,忙着要闹洞房,冯渊哪里经过如此疲累,靠在门板上呼出一口气,见蒋玉菡还在精神抖擞地指挥家人小厮收拾桌椅板凳,不由打起精神,过去问道:“好兄弟,你也休息一会儿,我看你忙的这样,自己都累了。”蒋玉菡说道:“哥哥你自回去休息,春宵一夜值千金,别辜负了这大好良夜。”冯渊听了这个,顿时又喜上眉梢,说道:“哈哈,说的是,我现在终于是要去了。”神清气爽,走了两步,猛然站住脚,蒋玉菡问道:“哥哥怎么了?”冯渊说道:“我忙了整天,一身的酒气不干净,恐唐突了你嫂子……还是先去沐浴更衣了再去。”蒋玉菡心头一动,见他竟如此细心体贴,蓦地竟有些感怀,叹新人有福,点点头说道:“哥哥去吧,莫让嫂子等太久了就是。”

冯渊微微一笑,也说道:“好兄弟,今日多亏了你,晚上你别回去了,就歇在这儿,明日一早,我带你嫂子来多谢你。”

蒋玉菡点点头,说道:“就如哥哥所说,我留下就是了。”

冯渊这才转身自去沐浴更衣,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才整肃干净,出了门口,轻轻呼了口气,清冷的月光洒落下来,庭院里的一株桂花树幽幽发出暗想,冯渊闭上眼睛呼吸那股幽静香气,月光披满全身,瞬间竟如新生一般喜悦。

冯渊出了门,仆人引着向着新房而去,房门上挑着红色的宫灯,门扇上贴了新鲜的喜字,冯渊一点一点看过去,心怀满是欢喜,推开了门,喜娘还在等候,见他来到,笑道:“新郎官终于来了!”将冯渊迎了过去,指点他挑红喜帕子,冯渊一一照做,房间内已经是红烛高挑,烛光下,新人如玉,妙不可言,冯渊眼中望着莲生,又按照喜娘所说,同她喝了交杯酒,虽然只是薄薄一口,皆因秀色可餐,是以已有十分醉意,眼中自也是流光溢彩,喜娘们安排完了,又道了喜,说了些早生贵子之类的话,才退出去,蒋玉菡早吩咐过她们,能简则简,别太繁琐,出来后自有赏银,所以喜娘也识趣,不曾十分难为冯渊同莲生。

终于人都出去了,房门关上,室内顿时静静地,红烛染着,无声跳跃,冯渊伸手,将莲生的手轻轻地握住,慢慢捧到胸前,说道:“这时侯,你才真是跟我一起了。”他声音款款温存,叫莲生脸上绯红,她坐了几乎一天,身子早就累了,然而听到如此动情言语,不由地心头乱跳,如有小鹿在内乱撞,呐呐地竟无言语,又是紧张,又是喜悦,将眼睛转向一边去,不肯看冯渊。

冯渊只觉得唇舌发干,握着莲生的手,总是不舍的放开,一边伸手,将她的腰上徐徐抱过去。

莲生只觉得冯渊的手在自己腰上缓缓摸过,动作并不怎么用力,却似乎有一股热力,隔着衣裳透进来,让她心跳越发加速。她在现代原本就是个保守害羞的性子,此刻更是涨红了脸,羞涩的不知如何是好,只拼命低着头,颤声说道:“别……”冯渊已经心猿意马,按捺不住,身子靠过来,将莲生拥入怀中,两人靠在一起的瞬间,都听到对方的心跳之声,十分剧烈,冯渊也觉十分紧张,脸微微转过来,在莲生的脸上轻轻亲了一口,只觉得扑鼻一阵淡淡的馨香,更引得浑身开始发热。

莲生脸上一阵濡湿,知道是冯渊亲了自己一下,今晚是他们两人的洞房花烛之夜,这些事情是避免不了的,莲生叹了声,埋头在冯渊怀中,羞声说道:“我……我怕……”冯渊听到她声音颤抖,心头又怜又爱,喉头一动,说道:“别……别怕,我会温柔待你。”莲生低低“嗯”了一声,还想要嘱咐他几句,却又不知说什么好,到底面嫩,低低着头不肯说话了,冯渊见她羞涩,一手环住她腰间,慢慢摸索,一边伸手轻轻地抬起她的下巴,令莲生同自己目光相对,烛光之下,莲生只觉得面前之人双目如星,却又似跳动着两簇火焰,直直地望着自己,正在看着,冯渊低下头来,已经忍不住亲到她的樱唇之上,双唇相接,莲生轻轻“唔”了一声,冯渊初品香甜,难舍难分,立刻如胶似漆地贴住了,莲生无法自主,魂魄飘飘荡荡,也不知飞到哪里去了,任凭冯渊顶开自己的唇,她被他所惑,情不自禁地唇齿一动,冯渊舌尖顶入,勾住她的,缠绵一处,难舍难分。

莲生只觉得浑身燥热难耐,脑中昏昏沉沉之时,感觉冯渊的手摸在自己腰间,也不知什么时候,竟已经把自己外面的衣带给解开,手自喜服对襟之间探了进去,在腰间细细的摸索,只隔着一层小衣,能够真切的感觉他手心的热力,莲生又痒又是难耐,忍不住想要求饶,冯渊却吻住她不放,那本来放在腰间如试探挑拨的手,蓦地向上而来,探入莲生的小衣里面,不隔寸缕,缓缓摩挲挑逗起来。

莲生难耐,身子略微扭动,似欲避开冯渊的手,却哪里能够?冯渊好歹松开了她,湿润了的唇擦过她的脸颊,在耳畔轻轻说道:“娘子,我们歇了吧……”一句话,说的情意绵绵的。

莲生几乎无法出声,双唇一动,说道:“我……”却觉得冯渊手中一弄,她“啊”了一声,微微喘息,眼前公子如玉,青春年少,正是良宵,怎么抵挡?莲生微微叹了一声,垂了双眸,低声说道:“求夫君怜惜……”

冯渊情动,在她如玉的颈间流连亲了几口,手上不知不觉,已经将莲生的衣裳脱掉大半,闻言更是情难自已,细细于莲生耳畔说道:“放心……我会的,别怕。”冯渊先前相处的那些人都是男子,从来未曾亲近过女色,莲生却是他有生以来第一个亲近的女子,他虽然对女子没有经历,但到底也算是久经床第,对于这些事颇有经验,且又知道莲生娇弱,不比男子,必须要十万分小心才是,他有意要伺候莲生,自然用出浑身解数,不肯怠慢,当下手唇并用,竟渐渐地令莲生失神忘己,起初还强咬着唇忍着,后来便身不由己,呻吟出声,冯渊目视她的表情,耐心动作,果然竟引得她销魂荡魄,冯渊见时机已到,便将自己的衣裳尽数退掉,覆于莲生身上,莲生一时发抖,冯渊又轻声安慰,那般温柔温存,叫人难以抵挡…莲生少不得就忍着痛承受了,幸喜只是最初痛的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