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气相投,听哥哥说起以往,竟然跟我的境遇颇为相似。”他又叹一声,说道,“只不知我是不是也会有哥哥这样的际遇造化……也得一个如意的妻房,成家立业,安安稳稳之日。”
冯渊安慰说道:“这怎么不会?贤弟你如此人品,将来定会得个极好的妻室,贤弟你切勿多虑了。”
柳湘莲说道:“但愿如哥哥所说。”
两人说了一会,柳湘莲喝了半醉,才起身告辞,又说道:“今日叨扰哥哥了,改日让我回请。”
冯渊见时侯不早,也不多做挽留,便又传小厮,陪着柳湘莲一并回转家里去。
命人将酒席撤了,冯渊才回转里头,未见莲生之前,又先换了衣裳,净了手脸,才转了进去,却见她正对着灯影,低头在绣着什么。银卓说道:“爷回来了。”莲生抬起头来,方见了他。冯渊进去,说道:“又忙什么?都说灯影暗,小心坏了眼睛。”莲生说道:“不妨事,不是什么精细东西,只是费点神而己。”又问:“柳二爷去了?”冯渊说道:“本是要请他喝得快活,没想到他竟喝了一肚子郁闷。”
莲生搁了东西,问道:“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你说了什么,惹他不快?”冯渊说道:“倒不是,而是他羡慕我有如此好妻室,不免想到自身,所以一时郁郁寡欢。”
莲生闻言一笑,说道:“定是你又跟人家胡乱说我些什么了。”冯渊摇头,说道:“柳二弟眼神厉害,纵然我不说,他也看得出。”
两人一夜无言,抱着睡了,次日清早,吃了饭,便有人来传帖子,说是柳二爷有请。冯渊见他如此快来请,也只好进内对莲生说了,又换了衣裳,才跟那人前去。
到了地头,却见并非是柳湘莲家中,冯渊正在奇怪,那看门的小厮见人来了,就进去通报,不一会柳湘莲便跟一个青年男子并肩而出,将冯渊挽了手,柳湘莲说道:“哥哥总算来了,等的我坐不住。”又给两人介绍,“这位是冯紫英冯大哥,这便是我方才提起的哥哥。”
冯紫英便同冯渊两人见过了,冯渊见这冯紫英,浑身佻达气质,目光如炬,一看就是个能干的,跟柳湘莲又有不同。冯紫英也觉得冯渊人品非凡,宛如人中美玉,也觉欢喜,三人亲亲热热入了内,见酒席己经摆好,冯渊便又客套了一番,三人才落了座,冯紫英却说:“且慢,还有一人要来。”
柳湘莲问道:“冯大哥还请了谁人?”
冯紫英说道:“小柳,别人不敢说,此人的话,你是最喜见到的。”
柳湘莲不解,眼中透出疑惑之色,冯渊见他两人说着,也不打扰,只喝着茶,过了一会,只听到外面有人说道:“蒋爷来了。”
冯紫英即刻站起来,说道:“好了好了,终于来了,小柳来见过。”柳湘莲也站了起来,冯渊见状,便也起身来,向着门口一看,以为是何方神圣。
不料如此一看,却蓦地惊了。
自门口进来那人,举止娴静优雅,面貌妩媚俊秀,竟然不是新认识的朋友,而是遍寻不着的旧日相识。
那人进门来,举手同冯紫英行了礼,冯紫英握他的手,说道:“琪官,今日跟你介绍两个好朋友。”
那人一笑,抬眸看过来,看到柳湘莲脸上还犹可,猛地瞧见冯渊,不由神色大变,脱口而出,又惊又喜,说道:“哥哥怎么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