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希回头看向徐衍,没有说话,而是侧耳听着。
徐衍接着道:“我幼时很骄傲,出生优越,又比别人聪明几分,总觉得旁人都不能入眼。我祖母后来回忆起我,说我当时目下无尘得就像个高傲的大公鸡,总是昂着头,看不到旁人。”
说到这里,就看到魏希脸上狭促的笑意,徐衍没忍住,揉了揉魏希的脸颊。看见魏希顾不上笑他,才心满意足的接着道:“后来,祖父注意到了我心里的小心思,他当时没说什么。有一天晚上,他把我带到屋檐上,我至今还记得那天的场景。
你大概不知道,我祖父是一个很严厉的人,他参加过g命,打过侵略者,见证了祖国的成立,我印象里的他永远是步履匆匆,有忙不完的事。连我的父亲都很怕他,可是这样严厉寡言的祖父,在那天晚上,眼里包含着的,是少见的疲惫与伤痛。
他指着天空的繁星,和我说他年轻时遇见的人和故事,几乎每一片土地都有倒下的人,他们有相爱的妻子,有年迈需要赡养的父母,嗷嗷待哺的幼子,他们也是血肉之躯。
那一刻,我才察觉到自己的渺小。从那之后,我闲来无事就会抬头望望夜空,既是放松,也是警醒自己。”
看到魏希皱眉,徐衍轻轻抚平她的眉头,“我说这些原是想要同你分享我的过去,但似乎有些沉重了,倒引得你难过。”
魏希轻轻拉住徐衍的手,“我没有难过,只是很想知道,幼时的徐衍该是什么样子的。”她眉目温柔,语调轻和。
徐衍低沉轻笑,“我的过去你不曾参与,但此后经年皆是你。”徐衍语调虽轻,但眼里是少见的认真。
在遇见魏希之前,徐衍抱定独身主义,无意与人缔结婚约,他一心从军,同他哥哥一样,做好了将毕生奉献给祖国的准备。可遇见魏希后,他有了私心,他只想把最好的捧到她面前,她值得拥有最好的。
徐衍揉了揉魏希的头,情深可见,他会竭尽所能,帮魏希扫出一条最平整的前行之路,魏希的未来一定是光明且平稳的。“还记得我说要教你学英文吗?”
魏希点头,“当然,你还用这个理由送了我一支钢笔。“
“教材我写得差不多了,以后每天晚上七点到十点,在书房,我教你。”徐衍顿了顿,“可能会有些辛苦,既然要学,就不单单要学英文,其他的科目我也会看着加进来。”
魏希有些疑惑,“其他的科目?”
徐衍想了想,解释道:“比如数学、物理、化学还有地理,还记得我教你的用玻璃瓶底生火吗?那就属于物理的一种,不过,系统的学习物理的话,可不仅仅是是有趣的实验,还有很多枯燥的理论。”
魏希不太理解,但是点点头,“我会尽量认真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