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北境军高级将领没有一个出现在东宫的原因,恐怕是因为———
东宫外围的京军被控制住了!
不行!
为今之计,恐怕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洛州援军上。
姜术思及此,随即抬起头勾起一抹笑容:“沈大人的父亲,是前任检察院左都御史吧?”
沈之言瞳孔一缩。
姜术道:“沈大人想不想知道,杨御史当年是怎么被人迫害,以至后来竟郁郁而终的呢?”
他察觉到对面的青年眼划过一抹动摇,不免在心一喜。
就是这样,只要能拖延到援军到达,他就不会输。
然而,下一瞬,他手臂却忽然一痛。
他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方才沈之言是想直接杀了他么?
不可能,他难道不想弄清楚他父亲当年的真相么?
沈之言何尝不想?
然而,在这里哪怕多浪费一刻,他们便会多一分失败,姜妙也会多流逝一分生机。
哪怕面前的人可能是唯一知道当年冤案的人,哪怕,自己可能会错失这么多年来追查的机会。
他的心里不是没有过挣扎。
可是,这些都不该用姜妙的命去赌啊!
沈之言闭了闭眼,随即猛地睁开。
对不起,父亲。
姜术的眼第一次出现了灰败。
东宫的这一场屠杀,终是在黄昏时落下了帷幕。
太子姜术发动逼宫,于东宫喜宴上手刃君父,幸北境军左参议沈之言及时率兵赶到,将太子一党一打尽。
谢舟带领援军赶到时,沈之言已是强弩之末。
他头发披散,一身袍子早已经被血浸透,分不清是他的还是敌军的血。
谢舟吓了一跳:“子服,你没事吧?”
青年听见他的声音,似乎动了动。
“东西呢?”
“东西哦哦,在这儿呢!”
谢舟忙将手的包裹打开,露出里面的金色天子印鉴。
“子服,你伤的很重,还是先下去包扎一下吧。”
谢舟有些不忍,沈之言咳嗽几声,沙哑着声音道:“没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