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昀,些醒来吧!”
她每天都和他说话,渐渐习惯了,等到午后,傅予卿迈着小短腿进来,母子两人就坐在他床头拍手。
阳光透过窗口照在两人身上,玩闹的声音带着恬淡的欢愉。
“娘亲,坏。”
“娘亲赢了就是坏吗?明明是卿哥躲的慢。”
“让卿哥…赢,娘亲好。”
“不让。”
傅承昀睡了很久,感觉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这个梦走过了他的一生。
醒来有些不知今夕何夕,恍惚听见有谁在说话,他偏头去看就见那边日光明媚。
她就在边上,潋滟的眉眼泛开层层潋滟,偏头一笑,眉眼灼灼。
傅予卿还在撒娇,忽然对上一双熟悉的眉眼,忍不住“咦”了一声,小脸马上绽放一个天真的笑容,朝他开心道:“爹爹!”
林愉脸色笑容凝滞,懵了片刻忽然回头,愣愣的看着悄无声息醒来的人。
傅予卿已经冲过去,爹爹长爹爹短的叫。
傅承昀揉着他的头,目光始终落在林愉身上,林愉这会儿已经由懵到喜。
两个月,期间多次发热,大夫都说活不成,林愉不信。她每天没日没夜的守着,累了也趴在他床边眯一会儿。
她害怕过,疲累过,想过许多话等他醒来说,可真到醒来这一刻出口的也只是简单的一句——
“你醒了啊!”
傅承昀望着她,朝她伸手,林愉知道他的意思,她克制着把手放进去,跪坐在他近旁。
就听他叹息一声,屈指擦过她的眼角,“没事了,我这不是醒了吗?”
他们之间纠缠太深,哪怕不是夫妻,爱过恨过也当是对方的亲人,不难想象他若离去,林愉何等悲伤。因为他在梦里听见了,她说的那些话。
她说:“你若敢死,我去陪你。”
可他怎舍得,他的林愉当乘春日之风,永远向阳。
所以他活了,为了她活。
“吓坏了吧?”他说:“别哭。”
就这么一声,就让林愉想起他血肉模糊时说的那句,也是别哭。
林愉忍不住了,她觉的眼前模糊,泪水忍不住流出来,落在他干瘦的手上。
“傅承昀…你吓死我了…”
“我叫你好久…你不应我…大夫说…说救不回来…你要死了…”他命悬一线,那是第一次林愉绝望,觉的整个世界都黑了。
“不会的。”
林愉的泪砸在他心口,他想擦可手被抓着,“你叫我我都会醒…”
哪怕他死,林愉开口他也会跑过地狱。
“我知道。”林愉说她知道,因为确确实实林愉叫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