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玮压根没想过胤祜他爹是康熙,他们这一路走来,胤祜没喊苦也没喊累,更没有抱怨过他这个拖后腿的伤员。
还背着个万能的背篓,准备得十分周全,要什么东西都能掏出来。
除了对他爹有种不正常的信任,其余的也挑不出毛病来。
说是官家子弟,他信。
说是皇子,陈一玮肯定不信。
原因是胤祜太接地气了,一点娇贵劲都没有,怎么可能是皇家子弟?
其实陈一玮不懂,在这荒郊野岭娇气给谁看?有人心疼的时候,才会犯矫情。
现在没人管了,有这个矫情的时间,还不如自己动手解决。
人类幼崽都知道家长不在身边的时候,摔跤了要自己爬起来,不能哭。
因为哭了没人哄。
胤祜又岂会犯矫情病?
……
这头野猪就不要了。
两个人赶紧下山,往河边去了。
也是他们运气好,刚从山路拐下来就到了一个浅滩,浅滩上还有几块巨石。
胤祜把背篓放在巨石上。
“先把衣裳洗洗,上面沾着血,太难闻了。”胤祜嫌弃得要死,他最是讨厌血腥味了。
“嗯,洗吧!”陈一玮道。
两个人各洗各的,洗完之后拿棍子撑起来晾着,陈一玮主动去附近捡柴。
胤祜还把短刀洗了洗,直到闻不见血腥味。
他砍了两根竹子下来,把它削干净之后,又从背篓里掏出一红一白两块布。
一根竹子绑一块布,再往巨石下面一竖,又搬了块石头在另抵住,就固定好了。
这一带除了青山,就是黄褐色的土,这一红一白已经很显眼了。
胤祜也放心了几分,只管等找他的船出现。
陈一玮捡了柴回来,真的太头疼了。
他程兄弟什么时候才能清醒?
两个人坐在巨石上,一边烤衣服,一边吃梅干菜扣肉饼,他们早就吃腻了。
胤祜长叹一声:“等我回到淮阴,我一定要找南巡队伍里的御厨做一大桌子菜给我接风洗尘。天天吃饼,我都变成饼了。”
陈一玮就不理解了:“你怎么还不死心呢?”
胤祜凶道:“行,你不信是吧?到时候你别想来蹭饭!我让你天天吃饼!”
陈一玮也放了狠话:“若是你能找御厨给你做一桌子菜,我吃饼就吃饼!”
“行,你别后悔就行!”
“御厨是你想找就能找的?就算你会拍嘉郡王的马屁,也不会问你请动御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