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严婆子被带到沈书尧面前,没见着人就嚎,见着人更是哭的来劲。

“我可怜的少爷呦,奶娘对不起你,奶娘担心把风寒染给你不敢来照顾你,反而害的少爷你受苦受罪,都是奶娘的错,让奶娘看看伤好些了没。”

依依就在隔壁画图,严婆子的声音不低,隔壁听的一清二楚。

一口一个奶娘,还把自己为什么不能照顾人的原因说出来。

这是要打感情牌啊,就看沈书尧接不接了。

她其实很赞同沈从远的法子,叛主的东西留着无用,最简单的没法就是杀了,懒得留着看了还糟心。

然而这严婆子不仅仅是沈书尧的奶娘,还是他亲娘留给他的老人,古代人讲孝道这就挺麻烦的。

估计严婆子没少仗着沈书尧亲娘作威作福,瞧把沈从珩小可怜逼成什么样了,收拾个下人顾及颇多。

沈书尧看着被东岭拦下的严婆子,“三进宅院,两间旺铺,良田百亩,这些都不足以让您安享晚年吗?”

严婆子推东岭的动作一顿,垂眉,“老奴还能动还要照顾少爷怎么能安享晚年,老奴答应夫人要照顾少爷。再有,安兴他为救少爷而死,老奴已经没了儿子,这世上老奴只有少爷一个亲人了,少爷你说这话让老奴心寒啊。”

依依没想到这里面还有事,怪不得严婆子这么嚣张呢,不过张口就把儿子的死挂嘴上,这是逼着对方时刻感恩啊。

屋里沈书尧的声音传来,“我这个亲人什么时候成了你的累赘,让你亲手端毒药给我?”

严婆子表情一僵,“……少爷,老奴是你的奶娘看着你长大,怎么舍得对你下毒,一定是有人故意挑拨我们的关系,以前可没人在你面前挑事,你万万不能信了外面来的小妖精的话,她是要离间我们啊。”

依依单手托腮,听个八卦,还听到自己身上,小妖精是骂她的吧?是骂她的吧?jsg

“赵荷花。”

严婆子浑身一震,“少……少爷,荷花?少爷是想吃老奴做的荷花酥了吗?老奴这就去做。”

严婆子转身想走,拦着她不让她靠近沈书尧的东岭这次却将她拉住不让她走了。

“平山村刘家三房媳妇赵荷花。也许,我应该唤你一声,刘赵氏。”

这次严婆子没有一丝侥幸,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额头豆大的汗直往下掉,嘴上却还不肯承认,“少爷说什么老奴怎么听不懂呢,什么平山村什么刘氏赵氏,少爷你是不是被少夫人迷惑了,一定是,少爷你被少夫人迷惑说胡话了,少爷……”

严婆子想喊,迎头被沈书尧砸一堆东西下来。

她被李氏逼着学认字,换做以前在田间地头劳作的村妇怎么看得懂这些,偏偏现在她就是看得懂。

记录证据的宣纸如雪花般洒下,上面关于她的事,写的一清二楚。

她完了。

“奶娘呢?”沈书尧指节泛白,他从边关回来后隐隐有感奶娘的变化,不过他并未太在意,母亲逝世,奶兄安兴为救他而亡,奶娘心里难受他理解。

谁知让他无意发现奶娘在外认了个干儿子,还有了干孙子,当时他想着她高兴便好,但她种种表现都怪异,越发觉得蹊跷,让南决去查,李氏有意抹去她的事,查起来废了些时间,直到一个时辰前他才收到这些东西。

“说——”

严婆子还盯着地上的东西出神,猛然一声吓的她哆嗦,“夫……夫人说,她不能留不能留。少爷绕命,都是夫人指使我做的,不关老奴的事,是夫人指使老奴,夫人想要你娘还有老国公他们留给你的东西,都是夫人指使老奴的,不关老奴的事,不关老奴的事。”

“奶娘的尸骨在何处?”

严婆子抬头对上沈书尧阴沉的脸,浑身一颤,“清因寺后山悬崖。”

“东岭,送官。”

严婆子惊愕抬头,她没想到沈书尧都不让她跟李氏对峙就直接送官,“少爷不要,都是夫人指使老奴的,老奴不想的跟老奴没关系。”

“没关系?你霸占奶娘的身份享受她的一切你跟我说没关系。你跟你儿子孙子享受多少就给我加倍吐出来,奶娘的一切不是你们能沾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