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姐姐,我想起来了!”突然,之前的年纪小的女子高兴道,“是书上写的!书上颂扬守节的妇人,教导妇人应遵循三纲五常,告诉后人什么样的女子才受夫家喜欢我娘请来的嬷嬷,便是一直这样规束我们姊妹。”
“那不就显而易见了吗。”
“啊?什么显而易见?”
被叫作“邬姐姐”的女人叹了口气,了然道:“写这些都是男人,唯二有那么几个女人,也是循着要被丈夫喜欢的心思进行创作,所以,书写女子应该听丈夫的话,不是很正常吗。”
年纪小的女子讶然出声:“啊!好像是这个道理!邬姐姐,你真厉害!”
“尽信书不如无书,如果书说什么都要相信,那便成了书本创作者的傀儡,何谈学习一词。”
听到这里,院外的施傅兴怔了怔,眉头不自觉皱起。
而屋内,从来没有人对陆南蓉说过这种话,她的眼睛亮亮的,从一开始,她便看出来恩人是一个和其他人截然不同的女子,忍住害羞将心底的话说出来:“天底下像邬姐姐这般想法的又有几人呢,可惜邬姐姐不是男子,要不然南蓉一定嫁给邬姐姐!”
“嗯?现在也可以啊。”邬颜被小姑娘的话逗笑,开玩笑地抛了一个媚眼。
门外的施傅兴瞪大眼睛,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这!这都是什么胡言乱语啊!
“咦,夫君?”
正此时,走到院的邬颜和陆南蓉已然发现了傻愣愣站在外面的施傅兴,而对方的目光则直直落到两人亲昵挎着的胳膊处,联想到刚才听到的话,一时间竟有些惊悚。
邬颜可不知道少年人脑的狂风暴雨,她走出来拉住他的衣袖:“夫君怎么找到这里的?正好颜儿已经收拾干净,想来傍晚时分便能搬过来。”
“是娘告诉我的。”施傅兴抿了抿干涩的唇,说道。
“颜儿猜也是。”邬颜笑了笑,拉着人走进院子,“夫君要先看一看吗?”
虽然心惊着,但施傅兴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于是点点头,随着邬颜将各个房屋看了一遍。
有外男在,陆南蓉不方便多待,和邬颜约好一起制作肥皂的时间便先离开了。
施傅兴想起什么,跟着出去。
不到片刻又返回来。彼时邬颜收拾了一上午,即便有陆南蓉的丫鬟和护卫帮忙,也累的不轻,正烧了一壶热水,坐在那儿喝茶。
看人回来,懒洋洋觑了一眼:“夫君做什么去了?”
施傅兴有些不自在,刚才单独把陆南蓉叫住,自然是上次说好的道歉一事,但他下意识不愿让女人知道,只道:“丢了东西,出去找了找。”
“可找到了?”
“嗯。”这次施傅兴点了点头。
“那真是太幸运了。”邬颜笑出声,只当没有看出某人的紧张,施傅兴咳了咳,在邬颜另一边的座位上落座,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喝到嘴,才发现并不是普通的茶,有些甜甜的滋味:“这是什么茶?”
“蜜桃乌龙茶。”邬颜用手撑着自己的脸颊,声音渐渐有些飘,“是陈桃,等春天新桃子下来,颜儿再给夫君做新的。”
“嗯,这种事情你做主便可。”
等了会儿没有了动静,侧头,发现女人撑在桌子上睡着了。
半张脸被手掌压得变形,皮肤像外面的雪一样白嫩。淡红的唇微微启开,露出里面皓白的牙齿。
施傅兴看着看着,身子不由靠近了些。
离得近了,能够看清楚女人脸上的绒毛,像熟透了的水蜜桃,让人想咬一口。
被自己心的想法惊到,施傅兴摇摇头,轻轻将人从座上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