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施傅兴打开门从书房出来。
这些天除了吃饭,男人几乎不眠不休,间被邬颜强行压着睡了几次,无外乎半途清醒,继续研究。
导致现在蓬头垢面,穿在身上的衣裳也皱皱巴巴,和咸菜似的:“颜娘,为夫还要出一趟门!”
邬颜一愣:“没有写完吗?”
虽然疲惫,但施傅兴炯炯有神的眼睛,表明他此刻高亢的精神状态。男人点点头,语气有些激动:“还差一些东西,需要去城外看一看。”
说完便去前院,叫上宁邵,两人一同出门。
等到再回来,已经是天黑。
邬颜这次是见识到施傅兴学习起来有多么废寝忘食,虽然她不能认同,但也理解对方的态度,只能帮其做好其他事情,不至于让人饿死在书房里。
两天后,修改过的策论随着一封加急信送到京城。
。
这天,陆元瑾散值回来,刚进家门,管家就将信交给他:“老爷,晖城来的信。”
管家知道自家老爷贬谪的时候,认识了一个书生,大概有些欣赏,时常通信指导一二,虽没有师徒之名,但也和师徒差不多。
这段时间没有收到信,老爷时不时就要过问一下,所以拿到信的那一刻,管家立刻给陆元瑾送来。
陆元瑾坐到桌案后,接过。
说实话,他对施傅兴的策论没有特别大的期待,书上的知识容易教导,但有些东西受限于阅历和经验,以施傅兴的年纪,无法达到。
捏了捏鼻梁,信封比以往薄了一些,打开后,单看纸张,居然少了许多,他以为是自己上次的话打击到了对方,心不免有些失望。
还是太骄躁了……
下一秒,待看到宣纸上的章,陆元瑾脸上失望的表情逐渐消失,变得严肃起来,眉头紧皱。直让旁边站着的管家有些发怵,这……莫非是那位施公子写了什么不堪入目的话?
“好!”
忽然,陆元瑾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厚重的墨台都晃了晃,管家哎哟一声,赶紧伸手扶住:“老爷息怒啊!”
陆元瑾哈哈大笑:“你家老爷没生气,是太高兴了!”
他怎么没想到,半个月的时间,施傅兴就能有这么大的改变,章写的一如既往好,但比起之前的泛泛而谈,这次是实打实从百姓出发。
转而一想,对方本身就是农家子,对于农事有所涉猎属于正常,如果不了解,才是数典忘祖,让人怪呢。
“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人啊,凭此章,相信明年春天,就能在京城相见了。”
管家是陆府的老管家,听着陆元瑾的话,分明是有把握对方能上那殿试的,想起自家小姐,忍不住道:“既然如此,老爷为何不拉拢一下?”
陆元瑾侧眼看他:“人多傲气,而且便是了状元,历年多少状元,你看现在还在皇上眼前的有几个?”
管家呵呵笑:“老爷说的是,小的就是听说,工部尚书家准备榜下捉婿,施公子如此优秀,怕是还未出榜,就被那些大家大户给捉去咯。”
工部尚书的女儿体态破丰腴,这还是好听的,实际上就是长的太胖,京城的公子哥都避之不及。
工部尚书急的整天上火,思来想去,不如从进士捉一个家境贫寒但有本事的,提前栽培。
“呵呵,工部尚书的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管家一喜,以为老爷有意给小姐换一门亲事,结果就听到陆元瑾笑着说:“那位可是已经有了家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