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男人近在耳前的安慰,邬颜忽然就觉得眼睛有些热。
她能感受到抱着自己的施傅兴有多么后怕,对方不仅是自己所想象那般,是个单纯“正直”的书呆子,大概真的担心,以至于哪怕有这么多人,他也将自己抱在怀,丢弃了所谓的“礼法”。
邬颜抓住施傅兴衣裳,将头埋进男人的胸膛。
有人来救自己,真好。
那边,王麟带来的护卫将晕倒的书生从庙里拉出来,像死狗一样在地上拖动。
“原来是你这贼徒?!”看见是谁后,王麟震惊极了,他之前和瘦子刘彬关系好,自然认识穷书生,也知道对方因为伙同刘彬科举舞弊,从此和科举无缘,“好啊,舞弊不成,现在居然绑架良家妇女!”
书生头上流着血,但这不耽误他大笑,王麟越生气,他越高兴,“为何?哈哈哈哈哈,自然是看美人孤独,亲自体贴安慰。”
褪掉读书人的壳子,里面露出来的,无外乎是低俗下流的内在。
闻言,施傅兴瞬间黑了脸。
其他人则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这话是真是假,有几个护卫的视线偷偷看向邬颜——女人身上的衣裳有些脏,却是穿得整整齐齐,只是不知这个整齐是之前还是后来……
察觉到那些视线,邬颜简直想在心里骂人。
这疯子分明是看自己被抓住,觉得跑不掉了,干脆破罐子破摔,故意污蔑她的清白呢!
躺在地上的书生还在吐露着恶心的话语:“你们都来晚了!方才我和美人云雨之时,那细腰,啧啧……”
话未说完,施傅兴突然上前一步抓住对方的衣领,他的手背青筋显露,仿佛用了极大的力气,像拎垃圾一样将人半拉起来:
“再敢说一句,我…决不轻饶你!”
男人眼睛里满是血丝,下颚紧绷着,咬牙切齿。
“哈哈哈哈,呸!”书生吐了口唾沫,被躲开,他有些可惜,“你夺走了我的科举路,我只不过玩玩你的妻子,算起来还是我亏了呢!”
“砰——”
施傅兴红着眼还未动手,旁边的邬颜直接上去一脚踹到人的肚子上。
想她被这个疯子迷晕抓走,既担惊受怕,又饥饿口渴,现在好不容易逃出来,却又遭对方污蔑,这会儿的心情已经无比糟糕。
“喜欢说话是吧?”女人冷笑一声,视线四转,看到不远处的死老鼠,她也不怕了,上前用棍子挑起来,“不是想让我吃老鼠吗?”
“啪叽!”
剥掉皮的死老鼠准确无误落到了对方脸上,邬颜蹲下身,伸手捏住书生下颚,将半只老鼠塞进去:“吃吃吃,吃你爹的老鼠!”
施傅兴:“……”
众人:“……”
怎么感觉他们不来,邬颜也能逃走呢?!
不对!本来就是她自己逃出来的!
邬颜一不小心表现出来的另一面,在回去的路上,让施傅兴欲言又止。
刚才生死危机关头的相见,两人亲密拥抱,眼只有彼此,眼下犯人抓住了,倒是在马车里分隔两方,间空着大块地方。
邬颜瞥了男人一眼,她肚子饿,见马车里有果盘,便顺手拿起一只苹果。
然而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使得施傅兴像被惊吓到的兔子一般,噌噌噌跑到了马车的另一头:“颜娘,我错了。”
男人瞪着眼,非常诚恳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