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子还是活的,在男人手不老实地挣扎,每次挣扎,施傅兴就被吓得浑身僵硬,抓着鸽子翅膀的手青筋绷起,邬颜甚至怀疑,那鸽子之所以扑腾,就是因为被他抓疼了。
“夫君,这只鸽子从哪里来的?不会是信鸽吧?”
施傅兴摇头:“不是信鸽,路上碰到一个猎户,从他那儿买的。”
邬颜有些狐疑,她走进了点儿,看着鸽子白色的羽毛,总觉得像电视剧里的传递密的信鸽,但听男人信誓旦旦,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道:“…不是就好。”
对面,施傅兴抬起手,试图将手的鸽子递给她,不料邬颜只是满眼稀地看了看,并没有接过的打算。
施傅兴只觉得头皮发麻,刚才那一扑腾,他感觉鸽子的嘴巴离自己的手只剩咫尺,忍不住出声:“颜娘,你……”
“哎呀,居然还有山药豆!”
邬颜看完小鸽子,转头看到宁邵和宁父手的东西,眼睛一下子亮起来。
见状,施傅兴张了一半的嘴巴紧紧闭上,脸色又白又黑。
邬颜没有注意到,就算注意到,她估计也会装作没看见,实在施三郎害怕鸽子的样子太搞笑,她还想多看一会儿呢。
山药豆是好玩意,成熟的山药被看作有食补作用,也可入药使用。
医上说它补肺益气,健脾补虚,滋润血脉,宁嗽定喘。正好连着赶路好些日子,邬颜觉得,不如趁此机会好好给几人补补。
“把这些都给我吧。”
“哎呀,哪里能让嫂夫人一个人忙活,虽然在下不会做饭,但洗一下山药豆还是会的。”宁邵没有把山药豆给邬颜,兀自抱着去井边清洗。
宁父也不好意思麻烦一个小娘子,正巧看见施傅兴手里拎着的鸽子:“施侄子,把鸽子给我吧,我老宁会处理。”
闻言,施傅兴赶紧递过去,用时松了口气。
余光瞥到邬颜正在看自己,被发现后也没有躲,反而问:“宁公子和宁叔都帮忙了,夫君要做什么呢?”
施傅兴被问住了,他会刷碗,除此之外几乎不进厨房,对于做饭更是一窍不通。
搁在往常,男人绝对不会做,但前有宁邵和宁父的主动,后有邬颜“殷切”的目光,他这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宁邵还在那儿瞎起哄:“施兄哪里会做这种事情,在斋舍的时候,他连衣服都不会洗呢。”
“真的吗?”邬颜讶然,当然这幅样子是她装出来的,因为她可是见过对方在大雪天将衣服晾在院子里的糗事。
施傅兴被人这般“瞧不起”,尤其邬颜还在现场,只觉得自己在妻子面前的形象有所损失,当即哼道:“宁兄可能是记错了,我什么都可以。”
“啊,施兄会做饭?”
“自然可以。”
邬颜眼睛眨了眨,差点儿被笑死,果然还是那个死要面子的施三郎。
不过既然他这么主动,自己也不好拂了男人的面子,便招招手:“既然夫君这般厉害,就跟颜儿过来吧。”
没办法,施傅兴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
老伯家的房子有些年岁,厨房破旧不堪,墙壁被烟火熏成黑色,做饭需要的材料都是她们自己带的,包括油盐之类的必需品。
说来,像邬颜这种出门还要带锅碗瓢盆的,怕是全大颂独一人。
施傅兴原本还觉得麻烦,后来在船上吃过一口邬颜做的饭,所有的麻烦都变成了心甘情愿。
哼,她那么犟,不答应又如何呢?
有鸽子有山药豆,邬颜从脑搜出一份菜谱——正好做山药药膳汤。
打定主意,动作麻利地准备好所需要的食材,切成块的鸽子肉,去掉皮的山药豆,此外还有马车上带的枸杞、麦冬,本是备好的常用药材,没想到会用来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