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若真不喜她,来日方长,为她污了自己的名声,倒是不值当了。”
“本妃用个膳也不安生。”周韫低低抱怨了声,才说:“使人抬回去,请府医过给她瞧瞧,那病怏怏的身子,莫叫人说本妃虐待她。”
方偌被抬出去的盛况一路显眼,钱氏原想着去锦和苑请个安,瞧见这情景,吓得一个激灵,忙转身往院子回。
她边走,边后怕抚胸顺气,低低和旁边婢女说:
“都说侧妃脾性不好,我原还没当回事……”
而瞧方氏这模样,哪只是脾性不好,分明是跋扈得不行。
消息传进前院,傅昀正伏案翻着卷宗,稍稍拧了拧眉:
“叫府近日安静些。”
张崇有些惊讶。
他没成想,主子爷竟这般袒护侧妃,这种情况,也只顾着侧妃的名声。
叫府安静些,可不就是叫府下人少些议论此事。
忽地,傅昀似想起什么,他沉眸抬头:“使人将新人院子的单子给锦和苑送去。”
免得她到时又说他只做表面功夫。
将管家权利给她,却将新人入府一事越过她。
周韫没成想傅昀会真叫她过看府院子的安排,她讶然了会儿,对来送册子的张崇说:
“你家爷就不怕本妃乱改一通?”
张崇笑得恭敬,却不接话。
甚得他家爷?莫非你不叫声爷?
周韫无趣地撇了撇嘴,她顺着翻看两眼,瞧见了明日要进府的孟安攸,她指着名字后的那个院子问:
“这在何处?”
张崇瞥了眼,立刻答话:“荣零院在后花园西侧,倒是离锦和苑算不得远。”
周韫含了粒蜜啧梅子甜甜嘴,听言,猛得抬头:
“谁分的院子,叫她离本妃这么近作甚?”
除了周韫的锦和苑是傅昀亲自挑的外,其余的皆是张崇看着选的,随后给傅昀过目。
张崇听出侧妃话的不满,当然没认这事,只讪笑着回:
“那,侧妃的意思是?”
“挑个精致的院子,清净些,离得本妃远些。”
精致的院子,府多的是,离锦和苑远些也好寻,但只一点,若想静,就得偏,她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张崇苦着脸,有些为难。
见他这苦样,周韫也不刁难,徐徐吐了梅子核,时春用帕子接住,她方才不紧不慢地添了一句:
“离正院近些倒也无妨。”
张崇错愕地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