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有孕在他意料之外,也有些打乱了他的计划,想至此,刚得知徐氏有孕的几分讶然和惊喜顿时褪了几分。
周韫垂着头,旁人看不清她的神色,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其余人或看向徐氏,或看向周韫,皆是心思各异。
刘氏心则是叹了口气,怪不得徐氏一丝惊慌都没,原是有恃无恐。
府医很赶到,徐氏只是心神劳累,但却并无大碍。
傅昀沉着眸:“良娣有孕,先前怎得不报?”
周韫进府后,他就没有去过徐氏的院子,她既有孕,定然是周韫入府前的事,可那日府医诊脉,却并未诊出其有孕。
府医擦着额头的冷汗,哑声说不出话来,徐氏缓缓地睁开眸子,她被人扶着,低声说:“是妾身不让他说的。”
周韫回了神,却一言不发,眸尽是冷意。
徐氏进府多年,在府有人脉实属正常,但是府医却不同。
周韫阖了阖眸,又睁开,眸情绪淡去,心知晓,这府医是留不得了。
只是她心还有疑惑。
鸣碎院藏了的秘密就是这个?
单单因此,值得徐氏出手害了条人命?平白惹了爷的不喜。
傅昀敛眸,他没再说什么,只吩咐人将徐氏送回去静养。
待徐氏走后,绥合院只剩一片冷清,和徐氏有孕一比,死了个奴才仿佛也不值得一提了。
周韫率先起身,屈膝垂眸,甚是平淡地说:
“想必爷该是没心思再查下去了,徐氏身弱,爷还是过去看看为好。”
话音甫落,洛秋时差些冷下脸,她攥紧了手心。
甚叫爷还是过去看看为好?
爷去了徐氏那里,莫非还能离开不成?
岂是都忘了今日是她的大婚之夜?
傅昀稍顿,眸光微微一动,还未说话,就听她似乏了,说:“妾身有些倦了,先请告退。”
一句话,将傅昀未尽之言皆数堵了回去,他看着周韫冷得有些发白的脸色,顿了顿,终究是没说出旁话。
周韫冷得身子发颤,一刻钟后,她回到了锦和苑。
时秋担忧地看向她:“主子,徐氏——”
周韫打断她的话:“慎言,徐氏有孕,自有爷操心,和我们无关。”
徐氏有孕虽出乎意料,但周韫倒不如何放在心上,妾身有孕,难堪的是未进府的庄宜穗,关她何事?
再说,周韫敛了敛眸。
怀了就能生下来?生下来就能养成?
日子方长,急甚?
徐氏有孕一事可不急,但有一事却耽搁不得,周韫挥退众人,沉下脸:“送信回府上,我要见姑姑。”
时秋惊讶,却忙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