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傅昀按住榻柄,紧盯着周韫,见她只是眸红,却无一丝心虚,半晌,他退了一步,松开周韫的手,嗤道:“周韫,你何尝有心?”

他待她如何,他以为她尽数看在眼。

可到头来,她不过一句甚有压力,就皆又是他的错了。

周韫稍怔,半晌才堪堪偏开头。

相顾无言良久,内室的珠帘被掀动,张崇怂着脑袋进来,余光瞥见侧妃眸红的模样,心咂舌,忙低下头,慢吞吞地说:“爷,绥合院来人,说孟良娣想请您过去一趟。”

一杯盏倏地摔在张崇脚边,张崇一惊,忙抬头去看。

就见周韫气得身子轻颤,她指着珠帘,咬声道:

“叫她给本妃滚!什么阿猫阿狗,都敢从本妃这里截人了?”

说罢,她气尚未消,她早就知晓孟安攸不是何好东西,如今刚有孕,就敢这般放肆,日后可还了得?

周韫尚透着余气,斜眸侧向张崇,话意不明道:

“张公公的差事当着越办越好了。”

如今什么话都敢进来传达了。

张崇欲哭无泪,忙跪地告罪。

他哪里是什么话都敢传啊,可现在孟良娣怀有身孕,他拿不准爷是何态度,这不才来通报一声。

周韫一番怒意,叫傅昀堪堪多次侧目,心的憋闷不知何时淡去。

见她气得身子轻抖,拧了拧眉,上前伸手搭在她肩膀上:“有何气,不能朝旁人发,要将自己气成这样?”

听言,张崇忙埋了埋头,心后悔不已。

瞧爷对侧妃是何态度,他究竟怎么脑子抽了,才敢进来替绥合院通报。

周韫稍顿,见他先示好,装模作样地抽了抽手,没抽出来,就作罢了,她轻哼一声:“还不是爷的错?”

“若非是爷,她哪敢这般大胆。”

一番挤兑的话,傅昀堪堪抿声,没有接话,总归不管说甚,都比方才那几句刺心的话要能入耳。

傅昀余光瞥向张崇,冷声:

“还不滚出去。”

张崇一擦额头的冷汗,忙忙退了出去。

周韫见状,冷哼:“爷倒是心疼他。”

绥合院最终还是没有请到人,孟安攸见人身后空空,脸色顿时难堪:“爷呢?不愿过来?”

她如今怀有身孕,爷只匆匆过来看过一眼,就去了锦和苑,那里是何勾魂洞不成?

婢女脸色不好看,服身:

“奴婢不知,只似乎听见侧妃好像发了一通火。”

孟安攸稍顿,眉梢轻挑:“发火?”

怒意散了些,孟安攸伸手扶了扶小腹,透着些愉悦地轻哼:“她恩宠甚多,却还不如我先得有孕,也难怪她心不平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