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不是还在梅林作画!抚着她腹部,说期待她孩子诞生吗!
只这短短的片刻功夫……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殿的人跪了一片,埋着头,眸含泪,声声哀涩,满殿悲腔。
太医匆匆赶来时,被殿内的情形一惊,连行礼都顾不得,连忙替贵妃诊脉。
待一碰脉象,太医就是一怔,额头愣是刹那间溢出了冷汗。
圣上眸子皆是暴戾:
“愣是干什么!贵妃若有事!朕要你们整个太医院陪葬!”
都说帝王无情,可她是唯一一个,他用尽手段弄进宫的人。
他知他负了她,可依旧不会放过她。
他要她陪着他。
从前陪着他,以后也要陪着他!
圣上抱紧贵妃,眼底皆是偏执,这一生,他想要的东西太多,可想要的人,只有她一个罢了。
她不会有事的!
他不允许她有事!
不过须臾,后宫各殿妃嫔皆数赶到。
太医院在值的太医也尽数到了雎椒殿,诺大的雎椒殿此时也被站得满满当当皆是人,尽管如此,却无一人敢发出声音,皆大气都不敢出。
皇后进来时,见圣上如此,刚出声安稳:
“皇上,您别急——”
“闭嘴!”
一声怒斥,圣上红着眸子斥向她,丝毫不曾给她留颜面。
皇后一怔,见他这副模样,似又想起十数年前,贵妃小产时,他也如此,听不得一丝进言。
若非那次,百官跪于太和殿前不起,恐那次后宫要血腥多日。
周韫捂住唇,泪流满面,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她呆滞地看着圣上下吩咐。
短短时间内,雎椒殿已被拖下去数人,血腥味渐渐传来。
满殿的妃嫔皆是惊心动魄,前些日子还敢大放厥词的余嫔,此时脸色煞白,恨不得藏起来,不要让旁人发现她。
圣上紧盯着床榻上的贵妃。
许久,他堪堪出声:“昨日你们不是说贵妃的情形在好转,现在为何会如此?”
方太医是太医院之首,先前贵妃的脉象就是他报上去的,他也是圣上的心腹,此时也小心翼翼地回答:“这……微臣昨日替贵妃娘娘诊脉时,的确是好转之相,如今这……微臣不知!”
他说到最后,叹了一口气,砰一声跪在了地上。
贵妃忽然病发,他们太医院责无旁贷。
倏地,圣上一脚踹在他身上,直踹在人心窝,方太医瞬间疼得脸色煞白,倒在地上,一时有些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