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轻叹一声只好起身出去迎接,她可不愿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闯进她的卧室。
当张鸿领着人浩浩汤汤地准备上楼时,却看到了心心念念的佳人柔媚无骨地倚着扶梯,正笑盈盈地望着他,红裙绿裳,发上簪了朵时新宫花,一颦一笑尽显妩媚动人之姿色,微微一点秋波,略含嗔色。
那张鸿因屡次遣人来邀约白玉,都无功而返,十分着恼,于是才想要带着众人来恐吓一下白玉,可如今一看她,张鸿心都酥软了,忙止住了众人前往,笑脸相迎:“白玉姑娘有礼了。”
张鸿装模作样的作了一揖,随
即抬起头来,两眼色眯眯地直盯着白玉。
白玉乜斜了他一眼,见他一身华服,倒是挺人模狗样的,便轻抚酥胸,微启朱唇,娇娇怯怯道:
“张公子,您带这么多人来,是要拆了奴家这楼?真是怪怕人的哩。”
见她态度柔媚,张鸿不好再使气,有些尴尬道:“那个……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而已。”随即转向众人怒斥道:“蠢奴,还不快快下去,还在这愣站着作甚?!”
那几名凶仆面面相觑,连忙退下。
张鸿转过头,对着白玉笑嘻嘻道:“白玉姑娘身子不是抱恙么?”
白玉柔柔一笑道:“方才奴家头的确有些疼,躺了片刻,如今已无大碍。”
九娘忙接道:“张公子,你看老身没骗你吧,我们白玉身娇体贵,经不起惊吓,下次您要来,可千万别弄这么大的阵仗了。”王九娘直捏了把汗。
“是我的错。”张鸿道:“既然白玉姑娘身体已经无碍,不知可否接受我的游湖邀请?”
白玉脸上浮起一令人心生荡漾的媚笑,“能与张公子一同游湖,乃是奴家的荣幸。”
张鸿见她说话殷勤,想来是怕了自己的势焰,内心大为快活,“那么,白玉姑娘可以出发了么?”
白玉娇嗔他一眼,“张公子真是性急,容奴家进入换身行妆再去不迟,张公子先去喝杯茶,稍等片刻如何?”说着看了眼九娘,九娘会意,忙陪笑上前劝他。
张鸿原有些不满,然禁不住莺娘柔声媚气的,便笑眯眯地让她赶紧去收拾,便同九娘去了待客厅。
张鸿这一等就等了足足一个多时辰,茶都换了好几盏,就在他将要发作之际,白玉终于手拈罗帕,由烟儿扶掖着,轻扭腰肢款款而来。
白玉于他面前道了一万福,娇声嫩语道:“张公子,久等了。”
张鸿见她打扮娇娆妩媚,那眉挑眼勾中尽是让人心荡神迷的媚惑,喜得魂都消了,哪里还顾得着生气,连忙作势扶她,“白玉姑娘,请吧。”
张鸿事先已命人置办好了一桌酒席,白玉喜吃清淡之食,看着那满桌子的肥鸡烧鹅,燕窝鱼翅,不由觉得腻歪反胃,就如同眼前人给她的感觉一般,偏这鸿一昧笑劝她吃喝,白玉烦得不行,却抵
挡不住他的苦劝,勉强喝了几杯,吃了几筷子菜,又敷衍了几句话,转了脸,托着香腮看窗外湖景。
此时明月初上,许多画船行在湖中,里面传来悦耳笙歌以及觥筹交错声,湖四面烟波浩渺,又被灯火映着,仿佛水天一色,柔嫩的绿柳夜风中荡漾,如同舞姬的袖子,仿佛还能闻到淡淡的脂粉腻香。
如此良宵,要是身边的人是沈墨该有多好。白玉这么想着,眼前就缓缓驶来一艘画船,湘帘高卷的船舱内,晃着钗光钿影,以及男女混杂的笑声,一挺拔俊逸的身影进入白玉的眼帘。
他的身旁坐着一艳衣女子,而他的手轻搭在她的椅背上,似搂着她的香肩,形成十分亲密的姿势,白玉隐约觉得男子背影有些熟悉,待侧了侧脸,与那女子说话,
白玉黛眉一蹙,认出是沈墨。
这样的应酬很正常,毕竟沈墨是个风流跌宕的权贵,只是白玉却禁不住心生一丝酸意与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