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离去后。
沈墨拿起桌案上的书翻看了下,却静不下心来,便无聊地拿起铜簪,拨弄油灯灯芯,只听得‘噼啪’一声,芯上猛地结了个灯花。沈墨一时又撇了铜簪,独自坐了会儿,长身而起,走出书房,清冷无波的墨眸落向浩瀚无垠的夜空,眸光莫测,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月光皎皎,碧空如洗。
想到卧室里有个白玉,沈墨不觉微笑了下,忽有些站不住脚,便走回了卧室。
小蕖与烟儿那两丫头玩了半天,早累得去睡觉了。
卧室里留了盏昏暗的灯,显得十分幽昧,沈墨刚进卧房,四壁虫吟乍止,室内阒寂无声,第一眼便往床榻看去。
大概是觉得热,白玉梦里蹬掉了薄衾,露出那粉嫩光滑的身子来,身上只穿着抹胸亵裤。
沈墨微蹙了下眉,怕她着凉,便走过去拉了拉薄衾,帮她盖好,便径自走出庭院,汲水洗漱。
沈墨虽锦绣堆长大,却无骄奢矜贵习气,小蕖虽是他的贴身丫鬟,但他很少使唤她,凡事他更习惯于亲力亲为,而且会照顾人。
沈墨自己洗漱完,便打了盆水回卧室,坐在床边,帮白玉擦拭了脸和手,期间白玉只是哼了几下,蹙了蹙眉,倒是没醒,沈墨又把人轻轻挪到床内侧。
将东西收拾好,他吹灭了灯,除去外衫,放下床帐,揭开薄衾,躺在白玉的身旁,犹豫了下,他伸手轻揽着她的腰,将她温暖柔软的身子揣入怀中,才闭上眼。
翌日,阳光微微透进窗隙进来,扰了白玉的好梦。
美眸缓缓睁开,望着陌生的帐顶,好一会儿,想不起来自己身处何地。
身旁传来匀细的呼吸声,偏脸一看,沈墨那张俊美面庞映入眼帘,白玉怔了片刻,而后蓦然想起昨天被秦氏下药,险些被沈霖强-暴之事,眸光一沉,一股恨意以及屈辱难以抑制的浮上心头。
她这会儿彻底清醒了,看向沈墨的眼神有着前所未有的冰冷。
这个男人简直就是罪魁祸首,他为何不告诉她,他有一个恶毒母亲和一个贪淫弟弟,让她跟个傻瓜似的,被他们两人合伙作践。
他那嫡母表面对你言笑晏晏,背后却使尽使阴谋诡计,他的弟弟更是叫人恶心,随意侮辱女人,对女人逞暴。
有这样的母亲和弟弟,想必他也不过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她倒了八辈子霉才认识这男人,想到此,气急败坏地坐起身,薄衾落下,她只穿了件抹胸,雪白的肌肤仍留昨天狂浪的印记,脑海中浮起昨日她乱扭,淫-浪不知羞耻求他的模样,身子不住颤抖起来,眸中浮起一层愠怒的薄泪。
白玉吸了吸鼻子,伸手一抹湿湿的眼睛,找到放置在床角的衣裙,一看,烂的!
白玉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美眸微眯看向沈墨,抚着胸口不住地喘息着,她就说这男人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这下子让她怎么穿着回去,岂不被人笑话死?此事一经传出,让她如何做人?让她如何在那些贵人们面前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