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一把放开荣默,直接站起身又往外面去,并说了句:“东西忘拿了。”
还沉浸在甜腻的荣默,被晾在沙发边愣了愣。
然后他吸气笑一下,转身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岑岁到院子里的秋千边上,拿上自己的包包抱上盒子,回到客厅,放下包包放下盒子,然后直接把盒子打开,对荣默说:“你看。”
荣默往盒子里看一眼,只一眼就看出了是什么东西。
他微微愣了一下,呼吸微压,下意识凑近了些,把盒子里的青瓷残片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然后看向岑岁问:“莲花碗的另一半?”
岑岁点点头,“我爸前天给我的。”
好像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可顺起来又完全在情理之。
荣默惊讶了一下,便就笑了,看着岑岁说:“一直以为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没想到真的发生了。兜兜转转,竟然一直在身边。”
岑岁这两天是深有感触了,便接了句:“所以那句话是对的,古董玩的就是一个缘分。”
说完面露感慨,看着荣默又说:“我想了挺长时间,另一半已经被捐给了博物馆,肯定是拿不回来了。还有这个柴瓷莫名影响我的心情,所以我就想,把这一半也捐给赵老师。他之前就一直说,要是有生之年能看到完整的柴窑瓷器,这辈子也没有遗憾了。”
荣默目光探究地看着她,“你愿意?”
还记得她当初捡到另一半柴瓷残片的时候,心里眼里都只有钱,对东西本身有多少金钱不能衡量的价值,根本都不在意。
岑岁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故意白他一眼,出声道:“那我再八千万卖给你,让你继续做好人,捐给博物馆好不好?”
荣默被她怼得笑出来,“你要是想要钱的话,我可以给你打过去。”
岑岁“哼”一声,“我现在可不缺钱,我就是觉得,我太爷爷费尽心机把这件柴瓷保下来,为的并不是我们家能有个传家宝,而是为我们这个国家这个民族,留下它的历史。既然另一半已经在博物馆了,那这一半也应该捐过去,让博物馆有一个完整的柴窑瓷器,也可以让我们所有人,都有机会见识一下这个只存在于传说的宝贝。也只有这样,它的价值才能真正被发挥出来,这也是它存在的最大意义。”
荣默认真地听岑岁说完这些话。
他没有再怀疑她的诚心,从认识到现在,岑岁接触古玩界三年,其实对于古董的态度,早已经不是最一开始的态度了,她对古董有了不一样的认知和感情。
荣默为她的改变心生动容,但还是说了点现实的问题,问她:“叔叔同意吗?”
再怎么说,这都是他们今家的东西,是他们家世代传下来的,她爷爷和她爸爸也都为此付出过努力。
岑岁想了一下,“他把这些东西给我的时候,感觉松了一口大气,像是彻底解脱了,他应该是不太想管这些事了。我也还没有想好,所以没有跟他说。等我决定了,我会问他。”
荣默点点头,“得他同意才行。”
柴瓷莲花碗的事情,大概也就是这样。
聊到这里,岑岁没有再和荣默多说,伸手把盒子盖起来,转过身来的时候,脸上表情一换,笑着问他:“只有半天的时间,你想做点什么?”
荣直接伸手拉了她胳膊一把,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坐着。
他一只手揽住她的腰,一只手捏住她的手,微仰起头看着她,答非所问且十分突然道:“想结婚。”
岑岁听到这话,蓦地愣了一下。
愣一阵过去,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心里跟淌过了一阵电流一样,酥酥麻麻的,还有许多的甜。
她直接抬起手圈到荣默的脖子上,看着他说:“我爸这才刚妥协不反对我们在一起,你就想娶我,是不是太心急了一点?”
荣默确实挺心急,可也只能急在心里啊。
现在说这样的话出来,不过就是为了表达一下自己心里那炽热的情感,之前连说都不能说的。
表达过了,他看着岑岁,又把话题拉回到现实,接着话说:“现在你爸已经不反对我们在一起了,以后也不用再偷偷摸摸的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在一起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