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行不端,对天子不敬,这可是大罪!
只是掌嘴二十,杖责二十,已算是轻的了!
陛下这也是变相同东昌侯说,这些责罚也就因为谭孝是你儿子,否则论罪细究,哪得这么轻松。
陛下亲自打的一拳便是证据。
老夫人抚了抚心口,“原因知道吗?”
建安侯双手覆在身后,奈何摇头,“谭孝许是会私下同世安提及,儿子没好问,所以才会说,陛下为何要圣驾亲临东昌侯府,儿子也没想明白。早前,儿子是以为陛下摆驾回宫途本就经过坊州城,想在坊州看看,但坊州府衙人多眼杂,所以选了东昌侯府。眼下出了谭孝这档子事儿,世安这里怕是如履薄冰。”
老夫人也不由叹了叹。
建安侯会意上前,扶了老夫人重新落座。
老夫人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压了压惊,这才叹道,“陛下就算要拿东昌侯府开刀,也不会无缘无故打算到谭孝头上,谭孝肯定是做了什么事情才惹怒了天颜,这个混账,还不知道要给东昌侯府惹多少祸事!这也就是王氏亲生儿子,出生时又受了闪失,东昌侯疼他。若是换成姨娘生的儿子,早就该打断双腿,关进宗祠闭门思过,饿上几日!”
老夫人潜意识里还是替东昌侯府作想。
正在气头上,再一联想到昨日楚洛和谭孝各执一词,老夫人心里就越发堵得慌!
连她都险些被这个混账东西带到沟里去,若不是洛姐儿昨日那般坚决,说宁肯去侍奉清灯,她许是都将她送到谭孝苑,让她好好看看是不是去谭孝苑就这么好!
也自己的亲姑奶奶都算计,得罪天颜的事,他怕也不是干不出来。
老夫人越发觉得窝火。
建安侯怕她气道,遂又转了话题,“母亲先别惦记谭孝的事,儿子还有重要的事,事关我们建安侯府,要同母亲商议。”
老夫人转眸看他,也觉先前失态,但又不好同建安侯说起楚洛的事来。
眼下谭孝又惹怒了天颜,她若是再提起,只怕东昌侯在气头上,将谭孝给打得半死也不是没有可能。
老夫人这才不去想了,轻声问道,“怎么了?”
建安侯道,“陛下此番原是准备从山行宫回京的,眼下在东昌侯府下榻,那便是要从东昌侯府摆驾回宫。正好我们建安侯府也在,怕是要随侍回京,尽臣子本分。”
建安侯倒是提醒了老夫人。
陛下要回京,建安侯也要回京,要依礼数,是当随侍回京!
那便是,这一路都要与圣驾同行……
这才是要事,老夫人回过神来,先前险些被谭孝的是给带偏了去。
建安侯继续道,“此番家几个姑娘都在,除了嫣姐儿早前入宫拜谒过的,知晓宫礼数。旁的几个庶女,和三房灵姐儿都未见过天颜,儿子是怕在圣驾面前,行事不周,冲撞了天颜,还要劳烦母亲一次,趁圣驾未至,先给几个姑娘叮嘱一声。基本的宫规礼仪知晓既是,更重要是知晓什么不能做,这一路回京有十余日,不必旁的时候。”
老夫人连连颔首,“还是你想得周全。”
此事才是大事。
……
听说陛下要到东昌侯府下榻,几个姑娘都叽叽喳喳个不停。
除却楚嫣是建安侯的女儿,逢到年关初一这样的大节,能随建安侯和侯夫人一到入宫拜谒之外,三房嫡女楚灵都未曾有这样的资格,更不说旁的几个庶女。
当下,几人聚在一处,兴奋讨论着稍后能见圣驾一事。只是尚未憧憬片刻,世子夫人和郭妈妈扶了老夫人出来。
见到老夫人出来,外阁间便安静了。
老夫人将早前建安侯所说之事重复了一遍,又特意强调此事马虎不得,众人这才认真听世子夫人说起宫的礼仪规矩。譬如圣驾前要低头,不能直视,除非是陛下问话;陛下跟前不可高声,不用“我”这样的字眼;若是遇到递呈,奉茶之事,要双手举过头顶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