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怎么会知道钻木瑞?
他知晓她看过书应当不少。
而且不仅看过,早前应当还好照着做过,不止一回,否则当时不会那么笃定自己一定能升得起火,也不会在火星子被他吹灭之后,还是淡然继续……
这些事情,她应当都悄悄做过。
她看似规矩,行事低调,实际上暗地里的鬼主意一定不少。
思及此处,李彻笑笑,也不戳穿。
她就在他身侧,哪怕是坐着不语,他都心生愉悦。
做轻尘的时候,他大多时间都在马场的马厩,每次听到她脚步声,似是都成了他每日最大的盼头。无论是心盼着想见她,还是盼着能逃回去的希望,两者,其实都重合在一处。
他习惯了盼她出现。
亦如同眼下……
楚洛真在他身侧认真看书,他也收起思绪,同样凝神翻着自己手的书册。
时间就在简单融洽很过去。
李彻看得入神时,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觉得茶凉了,又忘了是楚洛在一侧,随口吩咐了声,“换茶。”
楚洛顿了顿,很意识到暖亭只有她,遂而放下书册起身。
李彻反应过来的时候,已见她背影往大监处去。
大监给她指引,她朝大监福了福身。
大监惯来是人精。
楚洛朝他俯身,他干脆领了楚洛直接去。
李彻低眉笑了笑,似是暖亭还有她身上清淡的檀木香气。
……
等楚洛折回,重新将茶盏放在李彻跟前。
李彻也刚好想将书册放下,正好伸手放在同一个位置,两人都没料到对方会放在此处,最后是李彻手书册打翻了茶盏,差盖顺势倾倒,滚烫的茶水全然倒在李彻衣襟上。
楚洛却未烫到。
楚洛眼慌乱,“陛下。”
李彻是被烫到,滚烫的茶水让衣襟贴上胸膛,他不由伸手拈了拈衣襟,而后抬眸想同她说无事。
楚洛却也敲低头,刚开口说了一个陛下的“陛”字,两人的额间便正好轻触到一处。
两人都全然愣住,一时忘了动弹。
夜风清雅,彼此的呼吸似是都近在跟前,呵气幽兰,清风拂起她的青丝,又敲不好拂在他侧颊,两人都觉察到。
楚洛心莫名跳了跳。
李彻喉结轻轻咽了咽,分明怦然心动,心跳不可抑制得加,但这一刻,两人间的暧昧绮丽似是陡然升华。
目光流转间,李彻凑近了些,他是想亲她的,临到近处,却温声道,“回去吧,朕也乏了。”
楚洛怔怔起身,转身离开苑,没有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