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年轻力壮,底子又好,所以尚且如此,若是再年长一些,或是瘦弱一些,在水泡了这么就,许是人都直接瘫掉……
楚洛系上他的里衣,他整个人烧得都有些迷糊。
她喂他反复喝了不少水,他需要出汗,将体温降下来,但这样仅御寒都不够,他出不了汗。
想起昨晚浑浑噩噩时做的梦,楚洛的脸直接涨成胭脂色,不由低头,指尖攥紧。
转眼却又想起许久之前,他在东昌侯府的马场里,同她温和说话;在兰华苑他让她去换的一盏白茶,白茶打翻时,他分明要亲她,却又笑着说他乏了,让她离开;还有他让大监旁敲侧点数落和提点祖母的时候,那是头一次,有人会为她,在祖母跟前说话……
火光映照在岩石壁上,她逐次宽去两层衣衫,她实在没办法像梦里一样,直接同他赤诚相拥……
他后背还有伤。
她只能钻进他怀里,小心,紧张,又惴惴不安。
而后,她环紧他,将头靠在他身前,将两人的衣和外袍都牢牢裹紧在一处。
他身体发烫得厉害,她从未同一个男子如此亲近过,她闭眼不敢看他,也不敢惊醒他,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似一只猫,一动不动趴在他怀,咬着唇,一刻都未松开过……
不知过了多久,他是出了一身的汗,楚洛也跟着浑身湿透。
似是这一轮烧退了,他睡得安稳。
楚洛却撑手起身。
他才出了汗,背上的伤口还要再清理一遍,在他再度烧起来之前。
她轻手轻脚,不敢太大动静。
等伤口清理好,她似是才舒了一口气。
两人的里衣都湿透,她先前就洗好置在一处。
眼下里衣还未干,她伸手抚上他额头,又略微有些发烫,伤口没痊愈,还会反复烧……
她解下衣衫,这回再重新躺回他怀时,她浑身止不住颤抖,眼框包着的眼泪也在打转,又拼命忍住,她更不敢想以后,她也应当再没有以后……
楚洛伸手环上李彻腰后,头依旧枕在他怀,比起先前,眼下才似铺天盖地的男子气息将她淹没。
她其实分不清是她的肌肤滚烫,还是他的肌肤滚烫,似是都混成一处。
她咬唇不敢出声,眼泪顺着脸颊慢慢滑下,身前的人,下意识伸手抱紧她,她屏佐吸……
等醒的时候,似是天都已经大亮。
楚洛一夜没怎么睡,最后也不知道何时睡着的,只觉得眼下仍是疲惫。
阳光有些刺眼,怕是日上三竿。
她每日要到祖母跟前晨昏定省,很少这样倦怠过,但今日似是困得起不来,只得伸手挡在额间,想挡住眼前的光亮,但却在伸手时,忽得反应过来,她手上没有衣裳。
楚洛乍醒。
昨晚的事似浮光掠影,幕幕都在脑海回忆起。
她身侧已没有人,她撑手起身,裹在身上的衣裳顺势滑落,楚洛伸手拦住。
如墨的青丝垂在肩头,遮挡了肩上白皙如玉般的肌肤,她伸手捂住身前,只留出些许春光。
一侧的火堆早已熄灭。
她目光所及之处,李彻坐在火堆对面看她,见她也错愕看向自己。
李彻面色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