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以为帝的诸事都在他眼底,其实,也并非全然。
李彻终于驻足,“三叔可知朕为什么要放你入宫吗?”
宁王骇然,放他入宫?
李彻握拳轻咳两声,温和道,“朕也想借三叔看看,这京和朝,究竟哪些世家是向着朕的,哪些世家是两边倒又两边都不偏颇的墙头草,还有哪些世家,心是生了反意,就等一个合适契机的,正好,三叔将这些世家帮朕鉴了鉴,朕就同三叔一道等……”
李彻言罢,缓缓拍手。
大殿门口忽然传来几声哀嚎声,正殿的大门被缓缓阖上。
宁王大骇,来不及退出,殿也好,殿外也好,密密麻麻的箭矢对准了他的方向,顷刻就可以将他射成骰子。
“你!你怎么可能!”宁王骇然,分明……分明宫门是被他攻破的,京城门也是被他攻破的,李彻怎么可能?
不可能!
难道,李彻从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拿他自己当诱饵,引他入宫。
其实他原本不必这么急功近利的。
宁王双目通红。
脑海回忆的都是,李彻是如何一步步逼他,激他,让他从背后走到前方,又如何一步步让他以为胜券在握,一步步诱他到跟前。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但其实可怕的是,蝉是麻雀放的。
宁王面如死灰。
大殿外的厮杀此起彼伏,到处都是兵戎相见和兵器刺入血肉的声音,宁王垂眸,知晓大势已去,束手就擒。
魏宁带了禁军上前,李彻身侧留空。
忽然间,宁王转眸看向佟林。
佟林倏然会意,拔剑就冲向帝。
魏宁大骇,佟林的身手!
“陛下!”魏宁惊呼。
果真,佟林就差一丝便要刺李彻,楚颂连扑了佟林到一侧,剑锋从李彻身边擦肩而过,楚颂连握住了佟林的手臂,两人扭打成一团,楚颂连死死压住佟林,佟林动弹不得。
很,魏宁便带了禁军上前,彻底将佟林制服。
楚颂连起身,掌心方才被佟林手利刃划破,流血不止。
太医赶紧上前处理,他的掌心被利刃割破,血流不止,好在没伤及筋骨,月余便能养好,重新拾剑。
佟林被制服,宁王似是失了最后一丝念想,歇斯底里道,“李彻!”
魏宁让人堵住宁王的嘴,将人带了下去。
……
殿,李彻瞥目看向魏宁,眸间似是松了口气。
魏宁其实手也是一把冷汗。
哪有太傅风是假?
哪有什么瓮捉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