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楚洛, 其实根本不重要, 以色侍人, 日后还会有姿色更浓的女子入宫,荣宠不断, 能在陛下心站稳脚跟的,只有端庄大气宽厚容忍的人……
她是自降身份去同一个凭借姿色入眼的人比, 本就不应当比,还同陛下生了间隙, 惹了陛下厌恶,得不偿失。
陛下早前对她的印象并不坏, 而且她同太傅走得近, 陛下惯来尊重太傅,所以对她还算和善,而且太傅说过,陛下是个是非分明的人,即便眼下因为楚洛的事同祖父闹僵, 但她是女子,以陛下的为人,也不会轻易将对祖父的不满,迁怒到她身上。
她需要继续维持在陛下心的好印象,所以,她必须要以退为进。
陛下被楚洛勾了魂去,她若是单独来见陛下,陛下未必会见她。但拉上大长公主,大长公主是陛下的姑母,在大长公主面前,陛下总归是要顾及颜面的,而大长公主又惯来喜欢她……
她只要坚持一点,自己只是一个默默仰慕陛下许久的女子,只是楚洛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她实在忍不住才会心生醋意。她本在京就是礼数最周全的一个,她只要一口一个,所有的事,都是她惹出来的错事,她愿意同楚洛道歉,所有的错都是她的错,同楚洛无关,她日后也不会再招惹楚洛……
她只要戛然而止,再问什么都不说,陛下心里一定会对恶人先告状的楚洛生出疑虑,许是还会心软。
而且,大长公主还能看得过去她一个国公府的嫡女,在楚洛面前低三下四?
只是,温如写言罢,就等这陛下开口问话,却迟迟未听到殿李彻的声音……
她早前同陛在一处的时候很少,也未曾见过这等场景,她又不好抬头看向天子,只得侧眸看向一侧的大长公主,想让大长公主开口。
大长公主也确实看向殿,李彻处。
李彻认真看着奏折,御笔朱批着,仿佛先前没听见。
大长公主窝火,虽然陛下在男女之事上开窍,还能招人入宫侍寝,她这个做姑母的开心得不了,但听温如写说起楚洛如何在她面前恃宠生娇,羞辱她这个国公府嫡女,仿佛陛下眼就只有她一人这种口吻,让大长公主很不喜欢,否则大长公主也不会应了温如写的央求,带她入宫。
可眼下,人家好端端的,先认错了,这厢还爱答不理的。
大长公主叹道,“陛下……”
李彻并未放下奏折,却是开了口,“姑母近来很闲?”
“……”大长公主和温如写都愣住,都未料到李彻会说这句话。
“我……”大长公主一脸诧异,无辜,又有些恼火的模样,似是再说什么都不怎么得当,便是一口气憋在喉间。
李彻仍未抬头,一面披着奏折一面道,“了之前一阵给朕递了折子,说年关军情紧张,他暂时不回京了……”
“什么?”大长公主愣住。
这事在大长公主心才是大事,大长公主明显将温如写的事情抛到了脑后,温如写紧张抬眸看向大长公主,似是慌乱觉察,原本准备好的剧情要走偏了,温如写一脸慌乱。
但大长公主分明注意力都在李彻这里。
“陛下……这可不行啊 ,我已经许久没见过了之了,你得帮我劝劝了之……”大长公主哪里还有心思管旁人。
李彻淡声道,“姑母,朕还没说完。”
大长公主只得耐下性子来,目光一直盯着李彻。
李彻果真慢悠悠道,“了之说,想在边关再多历练一段时间,向朕请旨,要领三年军令状在边关,三年后再回京。”
“什么!”大长公主从座位上惊起,整个人都有些不好。
温如写想开口,但全然插不进去话。
大长公主也根本没再看她,温如写喉间轻咽,看了看李彻,又看了看大长公主,心纷乱如麻……
李彻又适时噤声。
大长公主急如热锅上的蚂蚁,顿时也不在座位处坐了,径直走向殿,李彻跟前,语气都有些慌乱,“陛下,这可使不得,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早前也同陛下说过了……”
大长公主言及此处,忽得会意,李彻是特意的,嫌她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