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敏科说完,殿都又纷纷噤声。
只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句话用在陛下身上其实更合适些,若是洛抿真是受了淑妃所托,将陛下从宫带离,一路送去万州,那洛抿才是对陛下有救命之恩,那楚逢临在宫外击鼓鸣冤,陛下是应当重新追查早前的事,还洛抿一个清白的。
依照先前楚逢临和单敏科在殿所说,早前大理寺关于洛抿一案,怕是有很大的可能性要翻案!
而且,更重要的是,淑妃是盛家的人,当时宫生乱,盛家在京太过引人注目,所以淑妃嘱托洛抿将陛下带去万州单家,那万州单家必定是淑妃信任的人家。而陛下又自幼在单家长大,那陛下同单敏科的关系应当非同寻常……
果真,李彻在殿上沉声开口,“诸位爱卿许是不信,但朕自幼是同单敏科在一处,单敏科不会撒谎骗朕,更不会拿单家的名义信口开河。单家是朕外祖母的娘家,单老夫人是朕的长辈,单老夫人是对朕说起过,朕是被人送到万州的。单敏科同朕是表亲,单敏科的话,朕相信,诸位爱卿不必多疑。”
李彻金口玉言,不容置喙。
李彻看向殿的张世杰,朝大监吩咐道,“大监,传旨,大理寺重启审查当年宫乱和朕母妃遇害一事,朕不管王家的人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朕要知道谁要取朕和母妃的性命,还要栽赃嫁祸到一个医女身上,只怕也是不想这个医女再露面,将朕的行踪透露给父
皇……此事要查,给朕寻根究底得查,朕要知道,谁的黑手伸到了后宫当,连母妃和朕的性命都不放过。给朕查,将京翻过来也要查出究竟,是这朝谁在只手遮天,翻云覆雨,还是王家的人都脑子一热,不约而同栽赃嫁祸给送朕离宫的医女!”
张世杰本就已经焦头烂额,眼下,连忙跪下应是,但王家的人早前都已伏法,等于流放,入了奴籍的大都是旁支和女眷……
张世杰心底苦。
当下,魏宁却拱手入了殿,“陛下,末将有事要奏。”
魏宁是京禁军统领,还监管着陛下跟前的暗卫,极少在早朝上开口过。
“准奏。”李彻声音平淡。
魏宁应道,“回陛下,早前在彻查军物资拖延一事,正好牵涉到国公府,国公府的三公子同其诸事有染,暗卫在调查温家物资拖延一事时,意外在一本账册发现了温家一笔开支……”
言及此处,温国公忽得眼神一变,似是心跳骤停。
殿众人纷纷转目看过来的时候,温国公似是还未反应过来。
“说。”李彻似是也不准备在朝面前替国公府遮羞。
魏宁道,“是一笔每年固定银两的支出,不在京,而是在绕城地界上,绕城贫瘠,但因为物资的缘故,暗卫还是前往查探,在暗卫查探过后,已将书信回传,今日本就要递呈给陛下的,还请陛下过目。”
魏宁言罢,大监步上前取了送于殿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忽得将火烧到了国公府,殿都不知何故。
但这殿上,李彻翻卷册的声音越来越烦躁,似是带着分明的怒意。
朝都不由捏了把汗。
温家又在这个时候出事,怕是要惹恼圣意……
果真,李彻“啪”得一声将案卷阖上,口幽幽道,“国公爷,不如你同朕解释下,为何会有王家的遗孤被你安置在绕城?你这是欺君,还是伙同谋逆!”
温余海眸色一紧,不可能!
温余海应声跪下,“陛下,老臣冤枉!”
李彻直接将案卷扔出,“那国公爷好好看看案卷上的招供。”
温余海咬牙,人在几年前,他就杀了,怎么还会有招供来!
温余海明知有异,入芒刺在背,却不能提起。
忽得,想起方才魏宁说的账册。
难道,是老三那个不成器的,每年还在利用账册洗银子?!
温余海忽得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