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素却郑重其事道,“大长公主,其实祁帅在军威望可高了!在百姓威望更高,大家都很喜欢祁帅,自从祁帅来了北关,整个北关都不一样了,真的,末将没有乱说,您随便寻城的百姓问问就知晓了……”
旁人这般称赞祁玉,这两日又亲眼所见,大长公主笑得合不拢嘴。
楚洛也低眉笑笑,想起早前李彻同她说的,驻军主帅赵衢年事高了,心思不在北关,北关之事大都是祁玉在做主。早前赵衢主事时,北关驻军死气沉沉,不少驻军到了北关驻军之后都熬着时候等着轮调,但自从祁玉去了北关,反倒将北关带出了生气,驻军同百姓之间的关系也亲善了许多。所以祁玉想留在北关,李彻私下是应允的,只是还要照顾大长公主的情绪,李彻从未明说,只说听祁玉的意思。
思绪间,又见昨日马车外遇见的老翁。
“赵将军。”老翁上前,“哎呀,老头子又去了官邸,又没见到祁帅,说祁帅又出去了,这烤红薯都凉了!他不是昨日还嚷着要吃吗,今日还想着来送,接过祁帅不在,官邸的人又不收,白跑一趟……”
赵素只得硬着头皮安抚,“傅老,祁帅他有事出去了……”
……
这一路,不断有人上前问候赵素,也问他祁玉去了何处,赵素一直在应付。大长公主也从最初眼的意外,到眼下已经可以忽视周遭对赵素的关注,而是同楚洛一道看海的灯会。
旁的地方元宵灯会大都在夜间,但是海的灯会在白日也有。
白日的灯会和晚上的不同,晚上看得是各色光景,白日,看得便是做工和创意,还有在日光下和雪景冰雕下的别致,也可以说,灯会里有许多是冰雕的灯,楚洛早前在李彻给她的书册里见过对海灯会的描述,但她早前在京并未见过,眼下正看得细致,也兴致勃勃。大长公主也似是头一遭见到冰雕的灯笼,一脸赞叹之意。
这一路,楚洛都逛得很开心。
早前在侯府,她很少单独外出。
同侯府的姐妹一道外出,她也大都谨慎小心,尽量不怎么露面,怕惹出事端引祖母不,全然不像当下,便是没有大长公主的照拂,她身着一袭男装,拘束很少,旁人亦对她友好亲善,她其实鲜有这般轻松在外闲逛过的时候,笑意都写在眸间。
行至集市小铺前,赵素说,这里有整个海最好吃的元宵。
楚洛应景得吃了一个元宵。
昨日在军虽然吃过,但军吃得元宵,都是军的人自己滚的,不似城专门的点心铺子地道。楚洛吃了一个,只觉确实比昨日在军吃得的好吃太多,等再想吃第二个的时候,又忽得有些反胃的感觉,便停下没有再动了。大长公主关切了一声,楚洛应道昨日在军吃了不少元宵,许是有些腻着了。
大长公主怕她娇气,没多说旁的。
等临末了,赵素结账,老板娘又开始和赵素展开不收银子的拉锯战,楚洛突然有些同情赵素,定是祁玉治军时吩咐于民无犯,但赵素又架不住城熟面孔的热忱,军法面前,赵素应当想的是还不如换个旁的差事好些……
等行至街尾时,又见到了先要非要送祁玉烤红薯的傅翁,眼下正在街市处卖红薯。
赵素见傅翁似是很是头疼,忍不住轻轻捏了捏眉心,再次耐心解释给他听,祁帅吩咐了要于民无扰,这会受军法处置的。反正傅翁听得迷迷糊糊,只是仍旧固执得推给他。
两人推脱,富翁忽然晕倒。
“傅翁!”赵素眼疾手扶住他,但是也阻止不了他整个人软了下去。
大长公主有些吓得心惊,楚洛扶住她。
赵素身后跟随的驻军赶紧去唤大夫,但大夫来不了这么,楚洛上前看了看,不像有旁的病症的模样,许是操劳过度?
很,也有人上前同赵素一道将傅翁抬回铺子休息。
大长公主有些心悸,“看过了吗?怎么说倒下就倒下了?”
楚洛摇头,“许是操劳过度,但又不怎么像,又不像染了风寒,怕是要大夫仔细看看……”
楚洛刚言罢,见不远处有人骑马而来。
楚洛认出童贯。
而童贯也果真在她跟前停下,朝她拱手道,“大人,祁帅请大人去一趟。”
童贯只说了请她去,却未说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