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行眼见着爹要责罚几个哥哥,忙扯六的衣袖道:“别生气了,只是去郊外的山上,那里我常去的。不过是不心滑下了一个山坡,你看,也没出什么大事儿。”

“出了大事儿就晚了!”苏知州拉起女儿的手,密密匝匝包裹成了一个粽子:“你们瞧瞧行儿的手!十指纤纤,一滴阳春水没沾过,如今是什么模样了?!”

苏亦行也很无奈,分明就是点擦伤,大夫被她爹逼着给她裹成了这个模样,简直是题大做。

三哥一拳砸在地上:“都是我不好!我甘愿受罚!”

苏亦行吓了一跳,嗔怪地瞧着苏知州:“爹!你若是责罚哥哥们,我今日便不和你话了。”

苏知州忙摆手道:“你们都退下反省反省。”罢揽着女儿的进了屋,“你瞧你,爹也是怕他们不上心。你一个女孩儿家,跑那么远的地方去,多危险啊。”

“只是出个城而已,不远。爹,我有重要的事情要。”

“你尽管。”

“我带回来那个人,他遭人追杀了。”

苏知州一顿:“难怪老二也受了伤,那你可知他是何人?”

“他没,不过听他是他家兄弟不睦,在争家产,弟弟派了贼人害他。爹,这事儿出在三川州的地界上,您是不是该管管?”

“管,当然要管。明日待爹爹去问明情况。你呀,这两日也累着了吧?去休息。”

苏亦行这才觉得累了,于是回去美美的睡了一觉。

第二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她起身揉了揉头,嗔怪道:“鹿儿,都这个时辰了,你怎么也不叫我?”

鹿儿挂好了帘子,轻声道:“是夫人早晨来过了,要让姐多睡一会儿。”

苏亦行用完了早膳,便要去给娘亲报个平安。苏家夫人言心攸正在院子里修剪花枝,苏亦行上前,盈盈施礼。

瞧见女儿过来,言心攸笑逐颜开,拉过她坐在了一旁的紫藤架下:“这两日在外担惊受怕,吓坏了吧?”

“不怕。”

“还不怕,肯定是哭鼻子了。”

“才…才没有呢。我都及笄了,不是孩儿了。”

“起来你也大了。你四个哥哥到底也不能陪你一辈子,不如爹娘再找个人陪你,如何?”

苏亦行立刻明白了娘话里的意思:“娘,你想让我嫁人了?”

“娘虽舍不得,可你早晚要嫁人。若是能在三川州的地界上寻一户好人家,离苏家近些,便好了。”

苏亦行羞涩地笑了笑:“只要离爹娘近便好了,都由娘做主。”她顿了顿,又露出了一丝忧愁,“我知道爹娘一定会为我寻一户好人家,但是云朵可就惨了。她爹娘要将她嫁给守备家那个儿子。”

“哟,怎么选了那么一户人家?”言心攸听着也直皱眉头。

“可不是么,云朵嫁过去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苏亦行叹了口气,“还是我们家好。你看我救回来那个人,他也很惨。”

“昨晚听你爹了,这会儿他应该询问过他的情况了。你要不要去瞧瞧?”

苏亦行点零头:“好啊。人是我带回来的,我负责到底。”

夫人揉了揉她的头:“去吧。”

苏亦行起身施礼辞别了母亲,便脚步轻地去了别院。倒霉蛋就被安置在此处,她走到门口,恰巧遇上了从里面出来的苏知州。

苏亦行发现爹爹脸色好像有些不对,看起来似乎受到了惊吓。

苏知州瞧见是她,惊慌道:“你来做什么?姑娘家当知道避嫌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