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朝暮刚应了,一转头便瞧见了站在门口的太子殿下,连忙转身行礼。
凌铉初叹了口气,他大步走了过去。一走起来盔甲相撞,发出了哗啦啦的声响。他走到苏亦行面前停下了脚步。朝暮立刻加脚步退了出去。
凌铉初捧着苏亦行的脸俯身吻了下去,苏亦行猝不及防,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行儿,我这一去三五日,时间不算长。只是你在东宫里还是万事要心。”
苏亦行点零头。
“还有,我记得你此前送我过一个帕子,后来又烧掉了…”他的手指勾住了她别在腰上的帕子。
“这一条已经用过了,我那有新做的。”
“不必,这条便可。”凌铉初摘了下来揣在了怀里,揉了揉她的头,转身离去。
一转过身,凌铉初便止不住嘴角的笑意。以前他总觉得娶妻这件事,有和无并没有什么区别。
如今才发现,有了媳妇儿果真不一样,无论去了何处都会知道有个人在牵挂着自己。
苏亦行送完太子殿下便回了自己的偏殿,她吩咐云朵道:“把我床头那个匣子取来。”
云朵飞搬了过来,苏亦行打开了匣子,里面赫然放着二十多条帕子。自从苏亦行知道了京城有手帕交这件事之后,便勤地绣了二十多条。
她盘算着若是以后再交了朋友,别人要跟她交换帕子的时候,她就可以尽拿出来了。可惜太子不让她和东宫其他的嫔妃多来往,这些帕子都白准备了。
晌午时,苏亦行陪爹娘用了午膳,便将他们送出了宫。苏鸿信对女儿是依依不舍,絮絮叨叨了许多话。言心攸无奈道:“老爷,别在东宫里哭哭啼啼的,旁人看了要笑话咱们女儿的。”
苏鸿信抹着眼泪道:“女儿啊,你得常给爹写写家书。”
“我会的。”苏亦行也红了眼眶,父女俩依依不舍。言心攸实在是看不下去,她夫君什么都好,就是在女儿的事情上放不开手。
自从女儿及笄以来,也不是没有人来求亲的。但苏鸿信一听到旁人来求亲,就甩脸子。依照他的想法,女儿还能再在身边留两年。他还成日里给女儿灌输着将来找个女婿入赘的想法,以至于苏亦行也深以为然。
言心攸最无奈的是,一直到昨晚苏鸿信才看出来他和四个儿子长期这样宠溺苏亦行造成的后果。她这个女儿,看起来良善,其实除了家人,对旁人都薄情得很。
她对太子有几分情意,言心攸都不敢细想。
送别了父母,苏亦行鼻子酸酸地往回走。走到园子里,忽然瞧见了钟艾的身影。只是她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似乎是受了伤。
苏亦行步上前:“你的腿怎么了?”
钟艾抬起头,瞧见是苏亦行,露出了一丝笑容:“昨晚扭赡,已经找太医上了药。无碍的。”
“都受伤了,怎么还出来乱走呢?”
“我…我是想去寻尚姐姐的…”
“那怎么不传轿子呢?或者让尚姐姐去你宫里也行啊。”苏亦行扶着她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正要看看她的伤。
郡主却推开了她的手,沉默了良久,她轻声道:“太子妃,你…可以来我宫里么?”
“好啊。”苏亦行回身命人传了轿子让钟艾坐了上去,她在一旁走着。云朵声提醒道:“太子妃,这…不合规矩。”
“无妨,太子殿下又不在。”
苏亦行来到郡主的宫,闻到了阵阵药香。她的院子里晒了不少的草药,可宫人根本不知道如何照料,弄得乱七八糟。
苏亦行让人把郡主扶了进去,自己在外将那些草药都分门别类归置好。不多时,尚青云也来了。
她瞧见苏亦行上前行了礼:“我还以为郡主只使唤我一人,原来连太子妃也一并使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