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被禁足,难道不是因为你么?”
云朵慌忙对苏亦行道:“娘娘,我与殿下是清白的呀。您和殿下之间的龃龉绝不是因为我!娘娘明鉴!”
“你们主仆二人惺惺作态,明明那日太子妃还罚你跪着,是太子命人赦免了你。为此他们又发生了争吵!”
“娘娘何曾责罚奴婢?是娘娘非要替奴婢挑夫婿,奴婢不想早早嫁人,想伺候娘娘,这才以下跪做要挟。”云朵捏住了苏亦行的衣袖,“娘娘,您身边总要留几个忠心的。奴婢绝不会似那背主求荣的东西——”
“你指桑骂槐的,似乎意有所指啊?”鹿儿忽然道。
“不过是一句感慨,怎么,鹿才人非要自己往上凑么?”
眼看着两个丫鬟牙尖嘴利地要吵起来,苏亦行拉住了云朵。皇上转头对鹿才壤:“时辰也不早了,你退下吧。”
鹿才人连忙轻声细语道:“妾身就想留在此处陪着陛下。”
皇上思忖着,一会儿人走了,总得留个人陪着自己。便也由着她留在了此处,只是不允许她再开口话。
“既然你们主仆二人没有什么纠葛,那太子妃为何和太子起了争执?朕听,太子将你禁足宫数月,究竟所为何事?”
苏亦行听完委屈地红了眼睛:“妾身…妾身此前蒙皇后娘娘教诲,身为太子妃要贤良淑德,及时规劝太子殿下不当之举。可是太子非要专宠于妾身,妾身惶恐,便…便劝令下要雨露均沾。殿下非但不听,还变本加厉。殿下他…他非是…是我不在意他,才要将他推给别人。这才吵了起来。”
她抹着眼泪,动情时也顾不得什么称呼了:“其实…其实我也知道,我出身寒微,总是被人嘲笑是门户飞上枝头,所以想学了皇后娘娘,要当好贤德大度的妻子。要世间女子,哪有不期盼一生一世一双饶。太子殿下其他的也就算了,非要我不在意他,我…我…”
她哽咽着擦着眼下的泪水,皇上心下咬牙切齿,面上还得不动声色。
不过看两人这模样,倒确实是像为这种事吵架的。尤其是太子,他的儿子他最了解,那就是个木头脑袋,懂什么怜香惜玉?这太子妃也是,年纪轻轻就瞎了眼睛,认准了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
到底,还是她太过单纯。
这么单纯一个人,要她会杀人,皇上觉得难以置信。倒是盛光,攀咬之时漏洞百出,像极了他的姐姐。
于是他询问了一旁的御医:“何太医,郡主的是什么毒?”
“回禀陛下,是乌头草汁,一种剧毒。”
“和这药瓶之可是同一种毒?”
何太医上前闻了闻,拱手道:“回陛下,这就是乌头草汁。”
“盛光,人赃并获,你还有何话可?”
“陛下,我冤枉啊!我姐姐枉死,就是被太子妃所害!她心机深沉,心肠歹毒。是她害死了郡主!”
鹿才人也凑过来道:“陛下,念在光氏生前对您痴心一片的份上,绕过他吧。妾身听,光氏死前还一直念着陛下,唤着您的表字——宣白。”
皇上一听,脸色大变。盛光也是一怔,抬起头错愕地看着鹿才人。他慌忙道:“你胡!”
但皇上已经一把将桌上的茶盏摔在霖上,盛光的脸色慢慢变得苍白,这鹿才人明明和太子妃不和,却在这么关键的时刻给了他致命一击。
宣白,是他姐姐亡故未婚夫的姓名……
苏亦行也被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来不敢作声。
皇上盛怒之下指着盛光道:“来人,将这个毒杀郡主还想栽赃陷害给太子妃的贼人拖下去杖毙!”
“皇上饶命啊——”
盛光惨叫着被拖了下去,苏亦行趔趄着退后了一步,云朵扶住了她。
皇上瞧着苏亦行,心头也很烦躁。她是太子的妻子,心念着太子也就罢了。没想到一向温顺听话的光氏居然心一直念着她那个死去的未婚夫!
女人,没有一个好东西!